酒精使蔺苏尔一双褐色眼眸变得更加迷离深邃。
他嘴角挂着一丝嘲弄,淡淡道:“可我呢?我叫蔺苏尔,苏尔、输尔。”
蔺苏尔用漂亮的手指蘸着酒水,在吧台上写了个龙飞凤舞的输字。
又是噗嗤一声轻笑:“我们家老爷子在我一出生时,就想让我输给蔺天宇,就想让我输掉我的整个人生。”
李棣听了他这套歪理.邪说,不仅哑然失笑。
这个解释有点太牵强吧?
但他了解蔺家的恩怨,多年的心结不可能三言两语在这个醉酒的状态中解开,只能无奈的保持沉默。
蔺苏尔说着说着低着头呵呵笑了起来。
笑了半天。
他抬头看着李棣。
酒醉迷离的月牙眼里透出些细碎的冰碴,嗓音也更低沉更沙哑了。
“可是现在呢?蔺家全部的希望、全部的荣耀,现在正孤零零躺在冰冷的骨灰盒里。无论他们有多不希望、有多不甘心,蔺家的一切都只能落在我这个浪荡的私生子身上!”
说完,蔺苏尔将头埋入臂弯,抖动着肩膀,又是一阵痉挛似的低笑。
李棣的后背瞬间串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脑海中闪过那个可怕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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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感觉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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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苏尔歪在他的跑车后座上刷手机。
车上放着轻柔舒缓非常解压的慢摇。
为了能早点抽身,他佯装喝醉,还醉得东倒西歪不醒人事的那种。
李棣知道他的酒量,刚离开众人的视线,就用正常语气跟他说话,丝毫不给他酒鬼的优待。
“乐队解散了,以后年节假日的演出怎么办?”李棣开着蔺苏尔骚包的兰博基尼,全神贯注的握着方向盘,丝毫不敢托大,目不斜视的问道。
“怎么办?凉拌呗。”蔺苏尔歪着身子刷手机,慢条斯理地回答道。“离中秋还有两个多月呢,急什么?”
坐在副驾的秦明是真的喝高了,脸喝得像猴屁股,舌头也有些发直:“不、不还有我们三个吗,怕、怕什么?是吧老大?”
在往年的中秋等大型节日里,“雅晟”乐器行所在的商业一条街都会搞活动。让业主们在步行街的中心广场上搞各种类似文艺汇演的节目,来增加商业街的影响力和凝聚力。
头几年还是每个商户都要出一到两个节目,比如唱歌跳舞,甚至猜谜送奖品什么的,借机商户们也可以为自己的产品、店铺打打广告。
可近几年,“雅晟”乐器行就渐渐独揽了整个演出。
乐队是现成的,重金属音乐从早“哐哐”到晚,围观人群成千上万。
每次演出,整个商业一条街都被人群挤得水泄不通,活动期间单单“雅晟”一天的营业额就能达到七位数。
窝在后座里的蔺苏尔终于挪了挪身子,让自己坐得比较像个样子。
他眼眸斜睨着窗外的夜色,声音懒洋洋的。
“没了乐队,要不今年就单推钢琴吧,钢琴利润大。今年我们就主推施x威的钢琴,到时候穿插着弹几个钢琴曲就行。”
“今年你不在,钢琴谁弹啊?”李棣瞟了一眼后视镜中一脸漠然的蔺苏尔问道。
“要么~ 你在门口贴个广告,招个会弹钢琴的。”
“就年节假日偶尔弹一天?能招到人?”
“招兼职呗,提成定在一个点,待遇好,也许有人愿意来偶尔兼职一天。”蔺苏尔道。
“提成超过一千的按提成算,没到一千就给基本工资一千元,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蔺苏尔不耐烦了。
李棣想了想:“行,那我就看着办了。”
“到那天我也会抽空过来,怎么不对付过去一天的演出,有什么可担心的。”蔺苏尔还是一副吊儿郎当,拿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散淡模样。
李棣心里一声叹息,跟以往热热闹闹的重金属乐队相比,今年可够惨的了。要想达到往年七位数的辉煌战绩,肯定没希望了。
宝石蓝色的兰博基尼行驶在午夜宁静的街道上,白天繁华拥堵的马路此时显得安静又落寞。
副驾上的秦明已经窝在座椅里发出鼾声。
蔺苏尔结束与李棣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
他低头注意到手机微信上的通讯录亮着红点,显示有新的朋友。
略带倦意的眼眉微微一挑,点进去看:联系人上写着“桃夭”。
蔺苏尔愣了几秒,才想起这个他备注的“桃夭”是谁。
不仅莞尔,直接点了添加微信好友。
看看时间,已经后半夜两点多了,便按灭了手机屏幕。
“对了,你猜……被lucky骚扰的那个女孩子……”蔺苏尔犹豫着,像在自言自语:“她会不会就是……每晚吹陶笛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