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因为稍微有点难以分清那个气味是不是来自于你的信息素,所以才说的不那么确定的。但仔细想想,我也只嗅到了那个香水的味道,所以应该不属于你的信息素——”
“等一下,”话头被顾溪眠打断了,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庄迟,“我的信息素……你当初不是说、你最喜欢的是花香吗……”
“……”其实那时候也是随口瞎编的,只是后来发觉好像歪打正着擦了个边。庄迟想了想,言简意赅道,“在我第一次易感期的时候,我最喜欢的气味里就混进你的香水味了。”
顾溪眠怔了半晌,旋即突然在她腰上掐了一记,语气有些气恼似的:“那你就不能早点告诉我吗!你都不知道我那时候——”
本以为又要被兴师问罪了。庄迟理亏地等着被数落,但顾溪眠话说一半就戛然而止,她却对听了半句的话在意起来:“那时候……?”
顾溪眠梗了半晌,最终一扭头闭口不言。而庄迟心头一动,福至心灵地追过去看她:“顾溪眠,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啊?”
“……”
顾溪眠露骨地再次躲开了庄迟的注视,转身就要去开门走出去,但被庄迟眼疾手快地挡在门前而没能得逞,气得直瞪庄迟,但眼风没什么力道,实在只有恼羞成怒的意味在,让庄迟半点威慑力都没感觉到,硬是不肯挪开要追着顾溪眠问,顾溪眠被问的心烦意乱,逃又逃不掉,最终自暴自弃地往庄迟身前逼近一步,气势汹汹地说道:“反正比你早!”
好掷地有声的一句话。庄迟被震住,而顾溪眠在话说出口后显然就有些后悔,很快泄了气,气哼哼地靠进庄迟的怀里。
“……可以了吧。就是比你早啊。”她小声嘟囔着,气不过地靠过去在庄迟唇上轻轻咬了一下,轻声道,“你笨死了。”
可怜她一个女主角,在过去那段日子里不知道多少次为自己的官配为什么毫无动静而感到困惑,又为自己对庄迟的在意而屡屡纠结的心神不宁。即使在得知庄迟不是她的官配而是作者之后觉得庄迟那时的状况也情有可原,但顾溪眠依然有些愤愤不平,反正她在庄迟面前是可以不讲道理的,于是干脆又仰起头抗议道:“你得补偿我才行!”
……这次是越过问罪的步骤,直接开始要补偿了。庄迟回过神来,也没什么想争取缓刑之类的念头,很乖地认了错:“对不起,那你想要什么补偿?”
顾溪眠轻哼一声,完全没经过多少思考时间就开了口,让庄迟觉得她大概是早就想好了:“首先,你得尽快把你瞒着我的事告诉我才行。不然我会一直提着心。”
这确实是要好好想想怎么解释的,庄迟点点头,又发觉顾溪眠这话说的是“首先”,那怕不是说明她要给的补偿还有“其次”……她果然就听到顾溪眠继续开口,语速莫名加快了几分,一本正经道:“其次,即使是你的易感期结束了,我觉得你也……不用再搬回你的房间了吧。”
啊。庄迟恍然地眨眨眼。这好像才是顾溪眠真正想要的“补偿”。
顾溪眠总是这样的,她其实向来不愿意做先开口的那个人,所以会拐弯抹角、虚虚实实,就算要开口也得在前面铺垫好一大堆其实无关紧要的东西,要把真心话藏在里面才行。
但没关系,庄迟会听懂她想说的话,然后来做这个先开口的人,她笑起来,亲密地将顾溪眠抱紧,问道:“可以吗?那我以后就住在你的房间了?”
“……嗯。”顾溪眠埋首在她的肩窝,闷声道,“明天就把你原来那间房间改成储物间吧。”
简直是完全不打算给她留后路。庄迟失笑,抬手摸了摸她柔顺的黑发,温声道:“那是不是也可以把抑制环放进去了?”
顾溪眠也被她逗笑了,抬起头来,眼里蕴着轻快的笑意:“嗯。晚上回来找找被丢到哪里去了吧。然后放进储物间。”
反正她将来都不会再用得上信息素抑制环。
*
顾溪眠能摘下抑制环当然是件好事,但与之相对的,在圣布莱斯顿掀起的言论风波就没那么好。
……实在是顾溪眠和她以前每天都戴着,如今突然同时摘了下去,会被发觉并议论也是没办法的事。庄迟想。尤其是如果有心的话还能打听到她们这几天一起请了假……那即使是其他人不知道顾溪眠之前戴着信息素抑制环的原因,也依然会更让人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