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楼找工具后确实没带手机,再之后就因突然的发热而心神不宁,更没想起来去看手机消息。庄迟到现在才看到原来顾溪眠给她发了消息,而她怔怔将那条简短的消息看了两遍,突然一皱眉。
“……也就是说,”她慢慢说着,抬眼看向顾溪眠,试探着问道,“你在发消息之后……因为我没有及时回你、就觉得我应该确实是易感期到了?”
“是啊。事实不也就是这样吗。”
顾溪眠一歪头,又伸手过来摸了摸止咬器前面突出的笼状部分,轻笑道:“……但这个我还真没想到,你竟然还真的愿意做到这种地步……”
她的语气和神情都有些复杂,但庄迟此时却没能腾出心思来深究下去,因为她在这番对话中注意到了一个可能性,掀起了脑海中的惊涛骇浪。
……难道说,庄迟默默地想,她这突如其来的易感期、是顾溪眠的潜意识造成的结果吗?
没往这边想就算了,她现在越想越觉得可能性颇高,因为她真的就是在顾溪眠发消息的时间不久后开始发热的啊?庄迟一下子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觉得好像该怪自己没有及时看到顾溪眠的消息并解释清楚才会造成现在的状况,又觉得顾溪眠这份力量果然是得再多加注意——哇,前不久才被笔记本叮嘱了说不要让顾溪眠误会呢,一个月都没过就栽了这么大个跟头……是说笔记本为什么这次不出手帮忙了?估计是觉得她就算进了易感期也没什么吧,可恶!
事已至此,也已经没什么解决办法——庄迟可不觉得她能让顾溪眠再潜意识觉得她现在没有进入易感期。她于是沉痛地接受了现实,并吃一堑长一智地下定决心以后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错过顾溪眠的消息。庄迟想着就打算先为她错过消息去向顾溪眠道个歉,一抬头看见对方正在手机上敲敲打打着什么,她想着等顾溪眠发完消息再说,却见顾溪眠也向她递来一眼:“你也趁现在提前请个假吧?怎么也要有两天出不去门了。”
……原来是在请假。庄迟惆怅地皱起脸来,只觉得顾溪眠看起来好像已经先她一步做好了易感期的心理准备……不如说从顾溪眠回家开始就是这样子,对现状接受得飞快,简直半点惊讶或是害羞都没见着。现在也是,庄迟眼睁睁看着顾溪眠在放下手机后就很自然地靠了过来抚上她的颈间,微微抬眼询问道:“抑制环、我先帮你解开了?”
庄迟一惊,下意识按住顾溪眠的手,与她四目相对时心跳无措地变快一些。
靠的好近。庄迟想。不合时宜地庆幸起止咬器还能帮她挡一挡面上的表情。
“这么……”她小声道,“这么快吗,现在就解开?”
不知是不是因为确实还没到她本应进入易感期的时候,又或是开始时间还不久,庄迟此时的状况勉强还好,热度在一点点地累积,没到沸腾的地步。但如果现在摘了抑制环、那就像是个默许的信号,可以想见的会更快地让她的思绪混乱起来。
她觉得该尽可能地让清醒的时间延长些,但顾溪眠似乎不这样觉得,庄迟看到她夜般深邃的眼里眸光微动,旋即回应道:“反正迟早都是要解开的。早一点也没什么吧,这样勒着会痛的。”
虽然确实是开始有点不适……但总觉得这理由像是临时找出来的。庄迟隐隐察觉到异样感,安静看了顾溪眠半晌,到底还是觉得她的冷静和催促有哪里不对劲,在思考一阵后小心问道:“……顾溪眠,你难不成是之前就在等着我这次易感期了吗……?”
所以会早早地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能解释这人为什么不但不紧张、还有点想尽快推进的意思在。但这样说出来总觉得这话很荒唐,庄迟想着顾溪眠哪有理由等她这吃力不讨好的易感期,自己都觉得没道理,正想改口把话收回来,却听顾溪眠淡淡道:“也可以这么说吧。”
顾溪眠确实在更早的时候就开始等庄迟的下一次易感期了。
大概是在寒假的时候,在房间里听到庄迟那番话开始,顾溪眠心里就隐隐存着这样的念头。也没什么正当原因,不过是想要实际地看一看。她知道她的恋人在这方面的道德水准相当高,又是个很诚实的人,庄迟那番话毫无疑问就是心头所想,并没什么不可信任的地方,只是——
只是庄迟越是这样体贴,顾溪眠反而越想要看她被说不出口的潮湿欲望占到上风的样子。
戴了止咬器,说明庄迟自己也是有担心的吧。其实就算她不戴,如果她们像上次易感期那样彼此都小心一些,大概率这次也是能正常度过的。顾溪眠想。但如果她们两个人之中的某个人存了“不想小心”的心思,那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