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庄迟默不作声地转过头的样子,顾溪眠轻叹一声,靠近过去,柔声道:“给我看看呢?烫到的地方有好好冷敷到吗?”
她说着就抬起手来点点庄迟的唇,庄迟有些害羞地反而将唇抿紧一些,索性伸手将靠近过来的顾溪眠揽进怀里,小声贴着她耳边抗议:“易感期的事,你都不配合我好好商量。”
“我有不配合吗?”被抱住的人却不同意她的说法,声音里都刻意显出一丝疑惑,“我都提了解决办法了,怎么还说我不配合呢。”
……她那就算说是个解决办法,但简单来说就是在怂恿庄迟夜袭。庄迟哪敢那么做,微微垂下头去:“你明知道……那样很危险。既然你借衣服给我就能更安全地度过我的易感期,那又何必要这样呢。”
“……”
顾溪眠安静了半晌,再开口时声音像是微微飘着,语气意外很认真:“所以你的意思是,以后几十年的人生、不知道多少个易感期,你都要这样靠我的衣服度过吗,而我在那段时间里就永远只能在门外等着、连靠近你都不行?”
“我不要这样。”顾溪眠说着,轻轻推开庄迟,抬手掐她的脸,看着她有些怔住的双眼,略显委屈似的慢慢说道,“你自己创造的世界,想必也该清楚,Alpha和Omega的情侣同居之后,都是会帮着对方度过易感期的。为什么到我这就不一样了?”
……是这样吗。还有这种不成文的规矩吗。即使是作者也对此完全不清楚,庄迟懵懵听着,如今觉得那好像确实是顾溪眠更占理一些,是自己在提些无理要求,一下子有些愧疚起来。而顾溪眠看她几眼,又话风一转:“……不过我也知道,如果你不打算终身标记我的话,那每次易感期时靠近我、你大概都会忍得很辛苦。”
“所以……如果你忍不住,那也没关系,可以直接告诉我。”
顾溪眠说着垂下眼去,捧着庄迟脸的手也跟着有些不自在般放下来,轻声道:“……我也不会怪你。”
类似的话在更早的时候其实就听过一次,只是这次和上次还是有些不同,如果说上次是未经细想的因爱意而将选择权拱手交给她,从顾溪眠的状况来看、这次则更像是……
庄迟看了看顾溪眠绷紧的肩膀,又看看她像是无意识攥紧的手,怎么看都是有些没说出口的心事。
……像是想让她先承认会忍不住的样子。庄迟想。
但这又是为什么,让她承认这种事对顾溪眠有什么好处——总不可能是为了拿来嘲笑她吧。庄迟有些困惑,心里不能说完全没有猜测,但到底觉得做不得真,最终决定先不去乱猜这边,在斟酌一番后痛定思痛道:“……我知道了,不能光想着躲,那我以后易感期都会像上次那样好好忍住的。”
“……”
顾溪眠安静片刻,转过身去,清清冷冷地抛来一句:“那之后记得先把我放假前给你的那件衣服还给我。”
……呜,一件都不给留,真是斯巴达教育。庄迟垂头丧气地小声应着好,跟着顾溪眠往门外走去,结果没走两步前面的人又停下,转头看问道:“……差点忘了,舌头怎么样了,还要不要吃冰?”
“不用啦。”只是被粥烫了一下而已,能伤到哪儿去,也就是顾溪眠对她看护的仔细,庄迟摇头道,“我感觉再过一会儿就好的差不多了……”
顾溪眠看她一眼,突然又靠过来,一本正经地点点她的唇,像是牙科医生似的作势要她张开嘴:“啊。”
说实话有点害羞,而且也隐隐意识到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但庄迟还是听话地跟着啊了一声张开嘴,果然见顾溪眠随便看了两眼就靠近过来,然后她得到一个吻,湿软的舌尖被勾过去轻轻地吮,庄迟难得见顾溪眠这样主动,在度过最初的不知所措后又忍不住想要顺势加深这个吻——
“嘶……”
……然后就被咬了。
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倒是没多疼,但会把人惊得一颤,庄迟不明就里地睁开眼,看着顾溪眠神色淡淡地退开半步,好整以暇地点头道:“看来确实是没什么问题。没必要吃冰了。”
说完她就自顾自走去门口换鞋了,只留庄迟独个儿懵懵站在原地,踌躇地想着自己是不是被报复了。
*
后面的几天,庄迟空闲时还是忍不住惦记自己易感期的事——她当然是打算要忍住的,只是现在都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来,心里就难免没着落,不知该绷着心神到何时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