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绑偏执魔尊后(4)

晏决自嘲地笑了笑,随之却心中一沉。

既然她能毫发无伤地站在他面前,边境防守必定出了纰漏,恐怕除魔义士早已趁虚而入,随时都可能追来。

眼下危机四伏,即使他尚未复原,此地也不宜久留。

思虑至此,晏决一时压制不住翻腾血气,喉间战栗,忽地向前呕出一口血。

温热的血将虞瑶半只手染红,使她蓦然愣住。

她根本没用力催动鞭子,负心郎居然就吐血了?

“你怎么这么虚!”虞瑶狂甩沾血的左手,大感晦气,“该不会是纵欲过度,亏空了吧?”

男人本已抿去唇边血,闭目试图调息,经她一激,竟嘴角微颤,又呕出半口血来。

虞瑶开始担心这个病秧子会被她弄死,赶忙控制鞭子松开几分力道,嘴上却仍强硬,“就算你吐血,也别指望我会轻饶你!”

她忐忑地就着温泉水化开手上血迹,心有余悸地扫了他一眼,“你吐好了没?好了,就老老实实跟我回去请罪。”

不过几次呼吸后,男人默然张开双眼,喉结微动,咽下口中残血,目光却执拗地绕开她的视线。

虞瑶嗤了一声,从他褪下的衣物里拣出束腰长袍,检视一番后,正要给他罩上。

不料,他竟连声招呼也没打,便哗啦一声从水中立身上岸。

水花溅了虞瑶一脸,害她连眼睛都睁不开。

她怒而起身,伸手指他,“谁允许你突然起来的!”

指尖却触到某种结实饱满的存在。

虞瑶刚抬袖拭去眼前水汽,就发现自己的手指……正不偏不倚戳在他的胸肌上。

许是被鞭子缠紧的缘故,男人本就轮廓明晰的肌肉愈发突出,使她呼吸骤停了一瞬。

虞瑶脸颊不禁烧起。

她强装镇定,缓缓抬头看他。

先前那种居高临下的优势消失无踪,她只感到男人的晦暗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继而冷冷下移到她的指尖。

虞瑶像被毒蛇咬到般缩回手,心虚扭头,“你想干什么?”

由男人身上落下的水珠,砸在泉面发出的每一道嘀嗒,都是如此令人不安。

他语声淡然,“不是你说要把我绑回去么?我跟你走便是。”

虞瑶又气又羞,扬拳示威,“你就这么光着身子走?”

负心郎也太不要脸了!

她捡起男人的长袍,毫不留情地向后扔去。

衣料砸中他发出轻响,他的语气却事不关己,“我又没手穿衣。”

虞瑶正要发作,回过神来,又懊恼地按住额头。

他被绑着,加之有赤寻封住身中灵气流动,确实没法自行穿衣。

……还得靠她!

虞瑶谨慎撇过目光,但见黑色长袍狼狈地斜挂在他身前,露出湿发垂落的左肩和被鞭子勒住的臂膀。

男人仅是嘴角轻抿,偏开视线。

简直像在同她置气。

虞瑶咬牙上前,去扶他的衣领。

他侧过身形,似在躲她,嘴上却轻描淡写道:“区区控物术便能解决之事,你又何须亲自上手。”

闻言,虞瑶指尖一顿。

灵力控物乃是入门级别的法术,哪怕天生五灵根的最低阶修士也能掌握。

然而,她虽抱着师父的大腿,在修真界混吃等死了近两百年,却并无灵根,无法积存灵气,平时全赖灵石延续寿命。

她不止使不出控物术,她根本什么法术都使不出来。

虞瑶被他的话戳到痛处,又唯恐暴露弱点,索性呵斥他,“我犯得着为你这样的人浪费灵力施术吗?”

她一手揪起男人的衣领,一手绕过他的脖子,拽住他的衣襟,也不看他,万分嫌弃地将长袍转过半圈,重新罩在他肩头。

那道拂过她额角的吐息,微微一乱。

虞瑶不悦地抬眼望去,男人脸上似乎浮起不明红晕。

负心郎才刚因吐血而面色煞白,这么快就恢复了?

虞瑶狐疑地扯过他袍襟上的系带,牢牢绑好,又不耐烦地捞起他的腰带,用力束紧。

男人始终纹丝未动,唯有视线警惕追随她的手头动作,“给别人穿衣,你倒挺熟练。”

虞瑶支起下巴打量自己的杰作,还不时动手拉平他长袍上的褶皱,“那当然,师妹小时候都是我帮她穿衣服。”

他忽沉的话音像是夹了刺,“又是你师妹?”

虞瑶瞪了他一眼。

“你最好给我识相点。”她警告他,“要不是看在她的份上,像你这样的负心郎,本该赤身被我拖去游街,受万人指责。”

男人毫无惧色,坦然正视她,“那你打算带我去何处?”

“这还用问?”虞瑶险些被他气笑,“自然是先回玄鸣宗,知会你那些师叔伯,再跟我去见师妹。”

他眸光微敛,稍作沉默后,却一本正经提议,“天色已晚,即便你急着赶路,也应当先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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