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见不得乐天派的魏啸朗整天臭着脸的样子,马成鑫端着餐盘走到两人身边坐下,对南真说:“南真,朋友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左色和我也经常情歌对唱,你的眼儿不能太小。”
又对魏啸朗说:“老魏你也是,男人被骂两句又不少块肉,打两下也没多疼。”
南真头也不抬,对马成鑫说:“他跟谁情歌对唱与我无关,我只是他的朋友。”
闻言魏啸朗也对马成鑫说:“就算是朋友她也得跟我道歉。”
南真这才抬起头看着他:“为什么?”
“你不能打人。”魏啸朗委委屈屈地嘟囔。
南真立刻说:“好,对不起。”
魏啸朗马上来了劲儿,蹬鼻子上脸:“太敷衍了。”
南真微微偏头,冷冷一笑:“怎么才不敷衍?”
“你说你以后再也不打我了。”
马成鑫扶额,觉得有魏啸朗这种没骨气的朋友好丢脸。
南真轻轻一笑,意味深长:“放心,不会打你了。”不靠近他就不会打他了。
她把碗朝魏啸朗的餐盘上一扣,然后端起自己的餐盘和空碗扬长而去。
“她什么意思?”魏啸朗一脸懵。
马成鑫同情地看着他:“和你拆伙的意思。老魏,女孩子是不讲道理的,你自己都没道歉,还敢让她给你道歉?”
魏啸朗傻眼了。
马成鑫拍拍他的肩膀:“没事,你自己说的,她只是你的饭搭子,你的朋友,就算拆伙也不可惜。”
“本,本来就是啊。”看着自己餐盘里倒扣着的碗,魏啸朗心中五味杂陈。本来就是南真错了,错了就得道歉啊,她还耍脾气不吃饭,不吃饭下午饿了怎么办?
晚上吕翼回家,又看到地上散落着一堆卫生纸。自从那天回来后南真就没去KTV工作了,结合特意去KTV监控室看的,被南真踹的倒霉蛋的模样,他挠挠头,对背对着他的南真说:“真真,你是不是跟小狗吵架了,撒娇的女人男人才喜欢,性子不要太烈。”
南真用被子蒙住头不理他。
感情的事儿别人也没办法。因为只有一间卧室,吕翼的的小床就在南真的床旁边,他靠着被子躺下,看着天花板上贴着的报纸,自言自语:“你那么喜欢他,以后可怎么办呢?”
第二天,南真在食堂吃饭,魏啸朗端着几碗菜走过去,像往常一样放到她面前。
南真怔了片刻,松了口气,从碗里夹起了一块排骨,也和往常一样。
魏啸朗也松了口气,冷战就冷战吧,饭搭子不散就行。
转眼到了周末,外班的冯之之约敬西玲和其他女生去附近新开发的古镇玩,一群女生出行当然少不了叫男生背行李当摄影师,做为女生缘最好,又最容易说话的马成鑫和魏啸朗,自然是干苦力的第一人选。
虽然是周末假期,古镇里的游客并不多。南真穿着蓝底白花的民国衣衫,头发编成了一条鞭子,还带着一张头巾,站在店铺里推销“古镇肉粽”。
她无意中一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拱桥上穿着白色卫衣,带着棒球帽,前胸后背挂了好几个女式背包的魏啸朗,还有那群叽叽喳喳的女同学。虽然旁边的马成鑫同样也背着好几个背包,但南真就只注意到魏啸朗。
想起他每天中午的那些菜,又看到他身上背的那些包,南真心里发堵,真想把魏啸朗抓过来再踹一脚。突然她明白了,马成鑫说得对,她就是小心眼儿,心眼小到不得了,她见不得魏啸朗帮别的女孩。她想魏啸朗只帮她。
和女生出行最没意思,就算在同一地点,她们也能摆出上百个相似的姿势和上百个几乎同样的表情,魏啸朗百无聊赖地跟在同学们身后,有点生无可恋,还有点想南真。要是南真在这,即使她摆着冷脸,看着那张漂亮的脸蛋心情也会好不少。
忽然,桥下的运河边有人惊呼起来,一个中年男人在水面上扑腾,像是他妻子模样的人站在岸边喊:“有人落水了,救命啊。”
魏啸朗毫不犹豫丢下身上的背包,冲到桥下跳进水里,朝那人游了过去。
落水的那人个子比他高比他壮,他想抓住那人的胳膊往岸边带。没想到一碰到他的手,那人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将他整个人扯了过去,按住他的头想窜出水面。
一下子喝了好几口水,魏啸朗拼命将头探出水面,可才换了一口气又被对方按了下去。
他奋力想挣脱,可对方就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
岸上的人都惊呆了,见状马成鑫想下水救人,敬西玲急忙拖住他:“不能去,你下你也死!”
就在这时,一道蓝白相间的身影从他们身边冲了过去,手在栏杆上一撑跃进了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