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干涩的眼睛,陆轻语走出了小院,去外面定制了一个保险柜,现在她的秘密越来越多了,很多都不能被那个时代的人发现,放在房间里总是不安心。
同时陆轻语还去买了一个样式古朴的锁,虽然看上去像是以前的样式,但却是现代工艺,最厉害的地方就是,它居然是指纹解锁的。
就算撬开那些民国人的脑袋,他们也不会想到一个锁能没有锁孔,更遑论打开了。
当然,一力降十会,暴力开锁是没有问题,但如果有人能暴力开了这把锁,他为什么不用那力气去凿开衣柜呢?
由此推论,单论锁会不会被打开来说,这把锁是绝对安全的。
至于衣柜会不会被暴力打开陆轻语也不太担心。
如果陆家真的能任由别人跑到女儿闺房去砸衣柜而无动于衷,那陆轻语觉得自己该考虑的不是入口会不会暴露,而是自己的小命还在不在。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保险柜搬到了民国那边,选了选地方,最后放在了隔壁书房,给放在了书桌下面。
保险柜的样式都差不多,从现代买的也就显得比民国时期的洋气些,但那时候这种东西都是从国外运过来的,只要看着像是西洋样式肯定就没人怀疑,最多还觉得自己见识少。
放好保险柜的第一时间,陆轻语就把自己的复习资料和做的习题放了进去,决定以后用一本拿一本,人不在书房绝对要把资料放回去锁好。
这些书本资料都要成了陆轻语的一块心病了,总是担心她不在家的时候有佣人进来,书本上的简体字可和现在通用的繁体字不一样,而且她写字也和陆轻韫天差地别。
现在的人这么迷信,如果觉得是什么妖魔鬼怪附身了陆轻韫,要把她给烧死啥的,她可就死得太冤枉了。
在收拾往保险柜里放的东西时,陆轻语想起了那封被藏在抽屉下面的信,就是王妈写来的那封。
本来应该看过就毁掉的,奈何王妈写的太长了,陆轻语担心有遗漏的地方,所以就留了下来小心藏好。
现在有了保险柜,正好放进保险柜里,在拿出来后,陆轻语又把信拿出来看了一遍,最后将目光放在了最后一段。
只盼小姐能平安喜乐,不要整日侍弄花草,鲜花虽美,但没了根总是很快凋零,何必在此浪费时间……
陆轻语回想自己来到陆家后的作为,基本都在刻苦学习根本没侍弄过什么花草,就算以前常半夜去花园让人误会,但那也都是好好长着的花草,哪里是没有根的。
至于以前的陆轻韫,那就更不会侍弄什么花草了,她生性开朗爱热闹,做不来这种需要静心养性的事。
既然不管是以前还是后来,王妈的记忆里都不该有陆轻韫喜欢侍弄花草的印象,那她特意提起,应该就是另有深意了吧。
陆轻语用手抵着嘴唇思索起来,没了根的花草,那就是卖花女卖的花和花店了,难道王妈是想告诉自己间谍某个卖花女或花店有关。
是了,潜伏的间谍必须保证身份的隐秘,传递消息必须要有接头的上线负责,就比如之前藤田美莎传递消息就是依靠化妆品店的老板娘。
这样一来,可以避免藤田美莎为了传递情报而承担风险,而且她那时的身份是舞女,舞女去化妆品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这么说来,说不定这个线索就是某个情报小组传递消息的联络站点。
这么想着,陆轻语便又往已经被士兵封锁起来的都统府走了一趟,找到方芷兰特意问了问有关花的事情。
如果真有间谍传递情报和花有关,那不管是从卖花女那里、还是从花店,他们肯定都会去买花。
而且买来的花是送人也好、还是摆在家里也罢,肯定不会扔掉,毕竟这样花了钱买花转头就扔实在太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了,间谍最忌讳的就是做违反常理的事。
“方小姐,你回想一下,王靖南他有没有送过你花之类的?”陆轻语询问道。
王靖南的身份是一个需要当侍应生赚钱的穷学生,饭都吃饱却买花和他的人设不符,但如果给出合适的理由就没问题了,比如,宁愿不吃饭也要给心爱的人一朵玫瑰。
现在的方芷兰依旧不相信她的阿南是什么间谍,更不相信阿南会害死她爸爸,只觉得其中肯定有误会,也许阿南也是被利用不知情的。
听到陆轻语问起的这个话题,她的眼睛立刻就亮晶晶的,“当然啦,每次阿南来我家的时候,都会在西装上别一枝玫瑰花,等到我们见面的时候送给我,还会浪漫地说爱我……”
后面的话陆轻语并不想听,因为大部分她在小树林的时候都已经听过了,并且知道方芷兰描述得都是她自己加了滤镜美化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