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魂不散。
江瑜发现自己自从怀孕后,情绪波动比以前都大了许多,明知道这不应该怪言温松,可心里总忍不住想瞪他一眼。
让你长着一张惹桃花的脸!
去哪都有姑娘青睐。
迟早惹一身骚。
言温松瞧她双腮气鼓鼓的,低声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他微微侧耳听了听,心下了然,走过去道:“不若明日起,本官在脸上施些粉黛,涂丑一些。”
江瑜想想那个场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猫瞳转了转,坏心眼道:“爷把胡子蓄起来吧。”
言温松怔了下。
他这具身体才十九岁啊……
现在就要被强制留须。
不对,他下巴也没几根胡子,蓄不了。
为了以证清白,言温松特意拿起江瑜的手,将她掌心覆盖在自己的下巴上,笑道:“夫人这个要求着实为难下官了。”
他明明想笑,偏要憋着。
江瑜气呼呼用手在他下巴上捏了捏,成功在他脸上留下淡淡的红印,然后又把他想笑的嘴也捂住,道:“睡觉之前,本夫人不想听见你说话。”
言温松轻轻眨巴下眼睛,表示知道了,江瑜这下满意了,娇娇矜矜地哼了一声,起身准备让人备水沐浴。
却在这时,隔壁江南的屋子里传来一声尖叫。
江瑜眼睫毛颤了颤,屋内的叫声越来越大,奇怪的是,走廊上居然没有丫鬟小厮跑去查看情况。
外面过于安静了。
江瑜紧张地望了望言温松,这府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江南的尖叫声让她心里越来越不安,言温松表情却依旧淡淡的,似乎没有想插手的打算。
江瑜却又听见了隔壁桌椅摔倒的声音,还有……
男子猥琐的笑声。
怎么有点熟悉。
江瑜回忆了下,蓦然瞪大眼睛,急切道:“是李敏才!她在江南的屋子里!”
一个男子大晚上跑去姑娘屋子里能做什么?
她要强.暴江南。
江瑜觉得江南可恶,却没到要被人凌.辱的地步,一码归一码,她纠结须臾,实在是无法充耳不闻,起身出去,却发现走廊上的丫鬟小厮不知何时已经不在了。
江南屋子里的声音小了下去。
江瑜意识到不妙,快速跑过去将门推开,毫无意外,看见衣衫凌乱的江瑜,以及她身上的李敏才。
李敏才瞧见她过来,眸底的兴奋愈发强烈,似乎想把江瑜也一起拉过来,肆意玩弄。
江南趁机咬了他一口,李敏才疼得倒抽气,举起手,想把她扇老实了再办事,手腕却突然停在了半空。腕上覆来一股力气,让他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李敏才咬牙切齿望向打搅他好事的人,骂道:“少管本少爷闲事!”
他挥过去一拳头,被言温松轻轻巧巧化开,紧接着,整个人也被拎起来,丢出门口。
言温松本不想管江南的事情,可就在刚才,她看见屋里场景的刹那,脑中冒出一些言二郎与江南的记忆,身体被情绪控制着走进屋中。
李敏才疼得不敢再进来,在门口骂骂咧咧一阵子,才离开。
江南快速将乱掉的衣衫穿好,而后去看言温松的神色,见对方要走,立刻跑过去拉住他,惊喜道:“是你对不对?你想起来了对不对?”
言温松拉开她的手,而后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仔仔细细将碰过其他人的地方都擦个遍,道:“江姑娘,适可而止。”
“你为什么不敢承认?是不是因为她!”江南迅速挡住他去路,指向呆愣在一旁的江瑜,急切道:“只要你承认,我就不介意你们的事情,二郎,我们重新和好吧,我真的不想嫁给魏时洲,一点也不想……”
她没有法子了,只能孤注一掷追出来。
江南说到最后,居然哭了起来。
江瑜仿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愕然地望着两人,直到言温松走过来,轻轻牵起她的手,把人带出这间屋子。江瑜刚坐下,便听见隔壁传来一声嘶吼,紧接着是女人的哭声。
江南说,言温松想起来了。
江瑜记得言温松同她说过不记得江南的事情了。
也就是说,他现在想起的是他们之间的事情。
那,那她该怎么办?
江瑜指尖抑制不住地发冷,她深知那个眼里只有江南的言二郎是对她没有感情的,上一世,他可以对言继海父子调戏自己视而不见,皆因为一句,你不是江南。
言继海说,你不是江南,他凭什么怜悯你,凭什么怜悯你……
江瑜紧张地望着现在的言温松,想去确定江南话语的真假,想知道他究竟有没有记起来。
她不能再逃避了。
就算听过言温松说喜欢,还不够,她还要他从今往后必须坚定不移选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