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夕颜忍俊不禁, “可月儿是女子呀。”她刚想说,他难不成连自己侄女的醋都要吃么。
却见沈约认真地沉默了半响, 忽冷不丁开口道:“兔兔。”
“那以后, 这个便只有我能叫。”
萧夕颜莹面微红:“怎么突然叫我这个……”
沈约眼前却忽想起许多画面, 有少女怯怕缩在角落, 逃避如兔的机灵劲头,还有一闪而过, 莹白如玉的雪白肩头,似兔毛软滑般的发丝。
男人喉结滚动了一下:“那你说,你当我以前刻了那么多只的小兔,是给谁的?”
沈约低头,在她额心印下一个吻。
掌心也在热血上涌的某个瞬间, 忽失了力道, 换来女郎的一声薄喘。萧夕颜感觉自己的心跳仿佛也一同被沈约攥在了掌心, 酥酥麻麻。
他的动作十分陌生,可却让她除却满心羞怯,也并无感到什么不适。甚至还有一些难述于口的暗暗欢愉。
女郎的声音娇柔似水,细细的像是快哭出来一般。
“知道了,都是给我的。”
迷离之间,她看见男人紧绷的骨骼,耳后却是通红一片。他的滚烫的呼吸打在她的锁骨处,一时更痒了。又听见耳边的低声:“颜颜,再唤我夫君。”
萧夕颜没有抗拒,一双玉臂又无声环住了他的脖颈,音色婉柔:
“夫君。”
少女如柔软春罗伏在沈约的怀中,仿佛他硬朗结实的胸膛,就是她唯一的依靠。沈约血气上涌,又与她交换了绵长的呼吸。
唇齿厮磨,爱入骨髓。他如何能舍得下怀中的心爱小兔?
萧夕颜被亲得腿有些发软,细细的雾气在彼此之间弥漫开。沈约看着她红透的面颊,终于心满意足。
这一幕,也正是他前世孤落,午夜梦回之时,曾辗转渴求的来世。与她共度这漫漫红尘,方有滋味。
只是一种早已铭刻于心的不安,却又暗暗席卷而来。
……
沈佑百无聊赖地在墙下踢着碎石,忽见王府道上走来一道身影,他惊喜回头。“王爷,你回来——”
“嘘。”
沈约环抱着怀中乌鬓雪腮的美人,示意了少年一眼。
此时已近凌晨,萧夕颜惯来睡得早,又陪他在长安灯市走了许久,孤巷中承受了许久男人的深吻,就在马车上不觉无声枕着他的肩阖了眼。
沈佑立刻激灵噤声,懂事地猫在两人身侧帮拿斗篷。
沈约将萧夕颜抱回屋中,吩咐和光慧珠二婢仔细照料,方准备离开。只是将迈过门槛之际,他又回头看了帘后一眼。攒起眉心。
前世将近的日期,像是一种诅咒,令他始终心境难安。
沈约出门,招来未离开的沈佑:“小五,替我去做一件事。”
……
沈玉媚近日的心境并不太平。
她在屋中已摔了一地的花瓶,尤其是看见无动于衷的驸马时,更是怒火中烧:“纪庭泽,你——”
纪庭泽重重呼吸了几下,方才稳下情绪。“公主心烦,不就是因宁国长公主之事么。”
“你、你如何知道此事?”
“公主若想巩固地位,不如去多亲近皇帝。”纪庭泽冷言:“公主毕竟与陛下一同长大,如今在陛下心中尚且还有一席之地。”
这一世沈玉媚的身份提前揭露,他想或许她也不敢再像前世那般,私下嚣张豢养男宠,作出令纪家蒙羞之事。此时他只期盼着安乐能把心思放在别处,别再来整天缠着他。
沈玉媚却果真动作一止,听到了心上。对,她还有沈铎。她该好好把握住这个皇弟……
沈玉媚心中既已有了计谋,遂招来府中幕僚。询问有何计策,能让自己与陛下的关系愈加亲密。
其中一个向来寡言少语的幕僚,却忽提出有一良计可献。只是望公主屏退众人,方能呈上。沈玉媚心中半信半疑,但眼前人似乎有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她选择按他所说,让旁余人退下。只是越听此人之计,她越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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逾几日之后,沈玉媚让婢女给自己梳妆整齐,又露出几分昔日的华贵尊荣,方前往皇宫。
见到沈铎时,她不由手紧了紧袖中之物。
因柳太后并没有将昔日秘闻,告诉给沈铎太多。故而面对沈玉媚时,小皇帝还是一如既往地亲切。
“皇姐今日寻朕是为何事?”
少年初有所长成,个子稍微拔高了一些,只是眉间仍见青涩。瞳仁像是一块镜子,洞彻明亮。
沈玉媚对上这双眼睛,不由有些紧张。“只是许久未见陛下了,近日,陛下最近功业可忙么?”
沈铎点头。“忙,不过还好,有月儿皇姐陪我,还有江大人,他也帮了我不少。”
江玉媚手心紧攥,又想起了那日幕僚的话:“陛下如今日渐长成,于亲情上只会愈加疏淡。公主若想把握,不如试试此秘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