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程耀祖在镇上战战兢兢等了一天后,程钱氏从村里过来给他送银子了,听见小贱人没死还被那死瘸子送来镇上看病。
程耀祖不禁在心里破口大骂,金贵,一条贱命还敢送来镇上看病,不过得知程平贵把那野种赶出程家。
并且还写了断亲书后,他心里才更加放心,断得好啊!这样哪怕以后那小贱人敢说什么,也没人信了。
回忆到这屋里程耀祖心底愤恨,脸上被嫉妒与仇恨扭曲“当初怎么就没淹死你呢?”
砰……卫秋一闷棍打下去,不想听他神神叨叨的废话,手下用力“ 说,是不是你推的?快说!”
程耀祖惨叫一声,他可从来没经受过这样的苦楚,也经不起卫秋这么暴力的毒打。
忍受不了身体上的疼痛,嘴上却还在继续逞强“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反正我死了你也跑不掉,小贱人你给我等着。”
卫秋阴狠的看着程耀祖“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到底是谁给你错觉?”
“凭你做的这些事打死你,就想抵消,做梦!”卫秋起身拿过一边程石南打猎用的匕首。
抽出刀鞘烛光下寒光一闪,地上程耀祖看着卫秋面无表情的脸才惊觉可怕,背后冷汗不停的流……
程耀祖此时此刻只想逃离这个疯子,拼命挣扎着向门外爬去“不要,不要……”
卫秋上前一脚踩住他“这时候在想跑,那可就太晚了。”
刀尖逼进程耀祖脖子,卫秋阴恻恻的问“是不是你推的?”
程耀祖此时感觉脖颈上皮肉正被锋利的匕首一寸寸割裂,吓得浑身抖如筛糠。
他怎么敢忘记如今的卫秋,早已不是那个任他欺凌的卫秋了,在程钱氏敢上门要钱卫秋就敢拿她当靶子扔菜刀玩。
今晚还抢到他头上,程耀祖此时脑子里瞬间清明,看了眼旁边生死不知的林六,才后知后觉的生出点点悔意。
卫秋目光盯着他走神,烦躁的手上继续用力,程耀祖被剧痛惊醒,瞪大双眼看着卫秋哆嗦的说“我说,我说。”
卫秋放松力道“说!”
程耀祖这才开始断断续续讲述那天的情况,在卫秋听到原身是被这样的欺辱死去的。
他瞬间无法压制心底的暴怒,心中不断回响起不敢置信的声音“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让他这样死去。”
“啊……”程耀祖惊恐的看着刀尖渗入自己手掌,又抽了出来。
卫秋冷冷盯着程耀祖痛苦嚎叫的声音,只觉还不够原身在那种情况下死去,无人申冤,无人在意,甚至更不会有人记得。
就算有人提起也不过一两句可怜带过,谁会记得他曾那么努力想活下去,卫秋心中一阵悲凉……
就因为这种人渣一条活生生的命就这么没有了,甚至死前都不得安宁是带着屈辱和绝望死去的。
卫秋丢下刀往院外走去外面狂风大作,艰难的点燃两个炮仗丢向田里,卫秋转身进了屋。
地上程耀祖看着卫秋走进来,哆嗦着还往一边爬了爬,卫秋则一个眼神也没给他。
靠在里屋门框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后,院外响起两道急促的脚步声。
程石南踏进院子就闻到顺着风声传来浓烈的血腥味,一时间脑袋里一片空白差点稳不住身形。
“秋秋……”程石南急步进到屋里,就见卫秋穿单薄的里衣赤着脚靠在门框上,听他们进来目光愣愣的看过来。
程石南连忙上前将人搂进怀里,怀里的人身体冰凉,连丝热乎气都没有了。
程石南赶紧脱下袄子将人裹了起来,孟全看卫秋没事,转头警惕的打量起地上俩人。
见还有个生面孔心下大惊,从哪进来的?明明村口已经堵了呀?
这时院外又急匆匆跑进两个人,正是钱明和钱宝两个,本来今晚俩人就在商量过两天守夜的事睡也晚,况且晚上也喝了点酒。
俩人就一道睡了,钱明正半夜起来放水,听见动静赶忙进屋叫醒钱宝一同跑过来了,进门就看地上躺两个人,瞬间惊骇不已这哪来的人?
“秋哥呢!秋哥怎么样了?”钱宝一脸急切,石南哥守夜,他还带着个孩子在家呢!
卫秋听见钱宝的声音,从程石南怀里探出头“我没事!”
钱宝看他没事瞬间安下心,钱明也大松一口气。
“这人谁啊?不是咱们村的!”钱宝踢开地上的脸仔细看了看。
三人对视一眼心都沉了沉,孟全对钱宝说“去通知村长他们出大事了,今晚非弄清楚不可。”
钱宝火速转身跑了,程石南查看卫秋全身确实定没事,从屋里拿了双鞋给他套在脚上,转身就想将卫秋放到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