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还将手里的猪肉提起来给项英看。
“大牛心疼玉安受伤了,等野猪都走了,才跑去捡回来的,上面的屎啊尿的什么我都给洗干净了,吃了保证没事。”
李玉安闻言,刚想开口,却被项英制止了:“今天的事,你和建设听着记着就行,不用你们插嘴。”
项英说完转头看向何兰花道:
“何兰花,你的良心,也就值两头猪的钱,以后你们一家,离建设远些,不然建设的医药费和营养费你家来付,要是建设脸上留疤,你家负责给他娶媳妇!”
“项英,你要这么说就没良心了,什么叫我的良心就值两头猪的钱,那猪,一头是全生产队的人吃的,还有一头,是被野猪霍霍了的,关我什么事。
还有那野猪群也是姜建设他们自己惹来的,我没让他赔野猪,已经是看了大队长的面子,他伤了残了关我们家大牛什么事?
你是不是觉得现在你儿子长大了,侄子侄媳妇也出息了,就用不着我家大牛了,就想一脚蹬了他,我告诉你,没门!
你要真是看不上我们这些泥腿子,那就把大牛帮你家玉安干活的工钱给付了,我也不多要,就两头野猪。
你让你家玉安也好,枝枝也罢,再上山抓两头野猪给我们,以后我们一家看见你们保证绕道走!”
何兰花见项英要和她撕破脸,也不装了,无赖模样尽显。
谁知项英不怒反笑:“你真想算账?”
“我倒是不想算,但你打算以后不和我们家来往了,我自然是要算的!”
“那行,那就来算一算!我先问你,你家大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下地干活的?”
“去年秋天!”
“那之前呢?”
“不是一直在陪你家玉安读书吗!”
“那我问你,大牛从小学到高中的学费是谁出的?”
“他都是陪玉安去读书的,就像古时候的书童那样,自然是你家出啊!”
“何兰花,人人都说你贪得无厌,占人便宜没够,我原本还不信,今天才算见识了,既然你这么不要脸,那我也不想和你废话,直接算账!”
何兰话闻言,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算就算,怕你不成!”
项英也没再跟她废话:“我们刚搬来清河的第二年,你父亲得了肠癌,要去省城做手术,你求到我这里,从我这里借走一百块钱,至今未还;
你父亲手术失败回来后没钱办丧事,又从我这里借走五十,至今未还;
后来你丈夫上山摔断了腿,从我这里借走五十,至今未还;
看在大牛一直照顾玉安的份上,这些钱我从来没催过你还,大牛从小到大的学费我不算,毕竟那确实是我和弘文自愿资助他的。
就从去年大牛回队里干活开始算,下地的时候,我不知道大牛到底帮了玉安多少,但不管多少,都把玉安挣得公分分一半给他,去年秋天到今年秋天正好一年,一半公分大概是六十块。
而你从我这里一共借走二百块,扣掉六十,剩下的一百四十块,还钱吧,你不要再说那什么是我自愿给得话,借钱的时候是打了欠条的!”
“你少唬我,刘杏儿跟我说了,她看到那些欠条了,已经替我撕了,当时借钱除了李弘文和你自己,根本就没别人看见,你说出去也没人信!”
项英没想到,她居然还和刘杏儿搅和到了一起,心彻底寒了。
“那你要不要再去牢里问问刘杏儿,看她到底有没有真撕过欠条这种东西?”
“你什么意思?”何兰花见项英神色淡定,终于慌了。
“意思就是欠条我根本没放在柜子里,而是随手塞在了一个旧布包里,而刘杏儿,似乎十分看不上那个旧布包!”
“婶子,我妈是一时糊涂,您别跟她计较,我这就带她回去,等您和玉安的气消了我们再来看您!”
一直没吭声的赵大牛,直到这时候,才站出来说了一句。
“大牛,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当年我们刚来清河的时候,你才上二年级,因为家里困难,你妈就不想让你继续读了,你就跑你弘文叔跟前哭,说想和玉安建设一起玩,也想和他们一起读书。
你弘文叔就替你交了学费,还给你们仨买了一样的书包,哪怕后来你弘文叔失踪了,我也只当多养了个儿子,一直让你和玉安一样读到高中,要不是如今不能考大学,你们仨现在应该都上大学了。
人都说读书明智,可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为何目光还是这么短浅,为了眼前的一点利益,丢下玉安。
怕担责任,更是把错都推到舍命救你的建设身上,不仅如此,还任由你妈在这里无理取闹,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会让玉安和建设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