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自己……
闪亮的紫眸黯淡无光。
整个人被一层阴沉模糊的黑雾围绕着，像包饺子一样，紧紧的把他包裹在其中。
见他一言不发。
殷无言幽暗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心中绞痛难忍。
她是有多糟糕才会让她的小家伙变成这样。
殷无言清冷的声音不紧不慢的问：“你在害怕另一个你跑出来对吗？”
裴西楼猛的抬起头，一脸震惊的看着她，干涸的喉咙久久不能蹦出一个字来。
许久过后。
声音低沉沙哑，其中带着难以置信。
“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另一个的他连他的家人都不曾发现过。
言言却……
殷无言：“一开始就知道”
她实话实说。
从第一眼见他睁眼时她就发现了。
另一个的他被关禁在他心底最深处，最漆黑的地方。
裴西楼微怔。
一开始就知道?
一开始?……
呵，他辛辛苦苦隐藏了那么久，到头来还是被发现了。
“你不怕吗？”
嘴勾起一抹病态的弧度，自嘲道：“双重人格，精神病患者，可是很很危险，危险的人物”
殷无言抱紧他，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轻声笑出了声，清冷的声音漫不经心间带着绝对的霸气。
不屑一顾视世间万物为蝼蚁的气势。
让人望而远之。
“为什么要怕?不就是双重人格嘛，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更何况我都活了那么久，什么样的妖魔鬼怪没见过，什么样的疯子没碰见过”
不过这些人都死在了她手下。
抬起头，暗流涌动的眼睛深情宠溺的看着裴西楼。
问：“小家伙我问你，你愿意永远留在我身边吗？”
裴西楼毫不犹豫的回答。
清澈见底的紫眸布灵不灵的看着她。
声音坚韧带劲。
“愿意”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他的愿意。
“哪怕同我一样不死不灭 ，天地同寿吗”
“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一个一离自己而去。
这样你也愿意?”
裴西楼宛然一笑，沙哑的声音慢悠悠道：“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哪怕是出卖灵魂我也愿意?”
殷无言勾唇一笑。
“好”
突然。
殷无言表情严肃，面无表情的表情仿佛回到了还没有遇见裴西楼的时候。
波澜不惊平静如水的眼睛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冰冷。
清冷慵懒的声音犹如来自远古的梵音
一字一句间透露着高贵霸气。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吾以初神之祖为誓，与裴西楼缔结共生契约。
同享天地同寿，不死不灭”
话落。
一道耀眼夺目金光落在两人身上。
待金光散去。
裴西楼手上多一道散发着古老神秘的契文。
“这……”
“生死契”
裴西楼疑惑的看着她。
“?”
“小家伙咱俩现在生命可都绑一块了，你得好好的待在我身边”
第108 章奶裴：“拜谁所赐？”
殷无言挑了挑眉头，似笑非笑对打趣道：“这万一那个不长眼的小东西秒了你，咱俩可就做一对亡命鸳鸯了”
裴西楼摇摇头。
低沉的声音郑重道：“不会的，我们不会做亡命鸳鸯”
虽然他身体羸弱，但还没有到被人给秒的地步。
殷无言眼中的柔情几乎要溢出来。
宠溺的声音仿佛能溺死个人。
“好，我知道小家伙最厉害”
“但也不要掉以轻心”
裴西楼乖巧的嗯了一声。
低头垂眸一遍一遍的抚摸着手上的契文，一想到自己跟殷无言绑一块。
沉声低喃：“真好”
以后言言就是他属于一个人的了。
任何人都不能把言言从他身边夺走。
不过……
这契约可不能光共享生命那么简单，他总觉得它还藏有另外的功能。
抬起头。
好奇道：“言言这契约除了共享生命，还有其他功能吗？”
殷无言一边玩弄着他的头发，一边深情款款的望着他。
清冷的声音似笑非笑道：“想知道?”
裴西楼点点头。
想，非常非常的想。
炯炯有神的目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殷无言见他如此好奇，幽暗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嘴角勾起一抹充满玩味弧度。
漫不经心道：“除了共享生命，它还能感知双方心中的想法。
当然了，它还有定位功能，你在任何一个地区我都知道”
裴西楼挑了挑眉，紫眸微暗沉。
“定位功能?”
那不就是等于在身上装了一个GPS定位?
“怎么现在后悔了?”
殷无言眼神微微暗沉，眼底渐渐浮现出诡谲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