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笼中雀跑路了+番外(949)

“你……”尤听容听出来了,虽然他的话中有不舍、有顾虑,但他已经悄无声息地下定了决心,也悄无声息地长成了单允辛所期望的样子。

“此番两国纷争,阿佽眼见血流成河、百姓受苦,甚是揪心。如果能为苍生尽力,为百姓谋福……”单弋佽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有几分释然的意思,“阿佽也算不枉此生了。”

“只是……”单弋佽看向了偏殿的方向,单弋安和单遐甘都住在那儿,“经此一别,不知何日能再见,也不晓得,弟弟妹妹会不会想我。”

单弋佽想起了单遐甘那日哭的伤心的模样,心中不由得酸楚,甜甜只怕会生他的气,生很大很大的气,永远都不会再原谅的气。

“不会的。”尤听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轻快些,“若是他们真要跟你生气,本宫给你做主。”

单弋佽轻笑,“那……阿佽便仰赖皇后娘娘撑腰了。”

二人相视一笑,身份的转换好似就在一瞬间,单弋佽喝过了茶,礼貌地退下,徒留静坐的尤听容和满殿的余晖。

和谈从夏天谈道了初冬,两国官员你来我往分毫必争,终于赶在北风来临之前签订下来。

随之而来的,就是使团的离京,单弋佽也在队伍之中,尤听容带着单弋安和单遐甘亲自送他出了皇宫,单遐甘懵懵懂懂,回来还问大皇兄什么时候回来,能不能给她也带一只孔雀做礼物。

尤听容听着,只能随口搪塞了,赶着她去念书。

单弋佽的事了结了,尤听容要着手料理的,就是重华宫的旧事。

她选了个寒冷阴湿的雨天,正如前世她殒命的那天,同时,她也希望,大雨能够洗去所有的血腥和罪恶,自此之后,她也该彻底抛却仇怨,远离缠身的噩梦。

十月底的重华宫冷的像冰窖一样,嘉嫔与若生早有私情的事已经传的人尽皆知,重华宫俨然成了宫里最晦气的地方,稍微有些本事的宫人都忙不迭地掉走了。

留下的,不过是出走无门,但要他们尽心伺候一个迟早是要被问罪的嘉嫔是决计不可能的,相反,宫人们还怕被她牵连了。

加之在外人看来,事情还是绿凝捅出来的,人家替嘉嫔瞒了十余年,对嘉嫔忠心耿耿,偏生嘉嫔对人动辄打骂羞辱,这才招致报应,属实是恶有恶报。

因而这三个月,嘉嫔别说使唤别人了,就连一句话说的不好,重华宫的宫人就能反过来给她厉害瞧,冷嘲热讽都是轻的,连着几天将人锁在殿中不给吃喝都是有的。

嘉嫔很快就病倒了,重华宫的宫人看着她就跟活死人一般,只觉得进殿都晦气。

大家都猜,也就是皇后娘娘下了命令,说不许跟嘉嫔提起大皇子,这才吊着她的一口气……

第509章:死期

重华宫寝殿,明明是宽敞通风透气的大殿,此刻给人的感觉却阴森森的,昏暗的阴雨天,连灯都没点一盏,只有院子外一阵又一阵的闪电给殿内笼上了一层青蓝的光,瞧着真似地狱一般。

在这样黑幽的地方,尤听容的踏足好似一抹月光,和周围格格不入。

重华宫的宫人点头哈腰地将她迎入寝殿,“董氏病的不轻,皇后娘娘是贵人,可千万避着些,仔细过了病气。”话里话外,俨然将嘉嫔当做了瘟神。

尤听容微微颔首,和颜悦色,“本宫看着,重华宫格外冷些,你们照料嘉嫔也辛苦,一会儿去内宫局再多领些炭火来,仔细也冻病了。”

重华宫的宫人闻言笑的嘴巴都要咧道眼角了,连连道谢,“皇后娘娘仁慈,谢皇后娘娘恩典。”

于此同时,青町麻利地给了赏银,宫人识趣地退远了些,有些话,让他听他也不敢听。

青町转而点亮了不远处的灯烛,不远的床榻之上,有些积灰和勾花的床帐动了动,一只瘦骨嶙峋的手伸了出来,即便失望了无数次,可嘉嫔还是第一时间撑起身子看向来人。

也许是在昏暗的空间待久了,嘉嫔看见光亮,被刺的险些留下泪来,恍惚之间,竟有些分不清来的究竟是谁。

不过就是看不清,她也能猜到,能进到重华宫,还能有闲心来看她的,除了尤听容也不做他想。

眯眼辨认之时,她竟有些辨不出究竟是烛光更刺眼,还是跟她好似不在同一个世界的尤听容刺眼。

明明打的是最阴险的主意,做的是最恶毒的事,尤听容却穿了身雪青色的流云束腰长衫,浅黛蓝的绵褂子罩在外头,领口和袖口都缀了一圈雪白的狐狸毛,满身的矜贵和温暖。

似乎是嫌重华宫太阴冷,青町还特意将搭在自己小臂上的银白的薄绒大氅披在了尤听容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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