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在她脸上擦拭，唐柠头有点疼，只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往她脸上蹭，冰冰冷冷的，很不舒服。
酒意上头。
她不太高兴，抬手拍开脸上那只手，那人不依不饶，还凑上来，她半睁开眼，看清周肆的脸，无意识地撒娇，“我困。”
声音低柔，带着一股娇憨。
周肆指尖一顿。
唐柠皮肤本来就好，吹弹可破，白皙细腻，妆容卸干净了，这会儿因酒精染上的酡红更加明显。
“别闹，洗完澡再睡，”周肆将手里的卸妆巾丢掉，抓住她手，解开她身前的扣子。
她今日这一身是衬衣，扣子有点多，解到第三颗，就露出一丝白色。
还带着薄纱的。
他目光盯着那一处，瞳孔深邃。
玲珑有致，那条沟壑尤其明显。
周肆动作停下来，他喉结滚动，而后移开目光，才第三颗，下边还有五六个纽扣，他继续解着，卧室的灯昏昏暗暗，带着暖黄色的调，莫名给这里裹上了一层暧昧的气氛。
帮她擦拭完身体，穿好衣服，周肆落了一身汗。
地暖的温度在二十五度，室内恒温，按理来说应是刚好的，可他全身上下都难受的慌。
唐柠躺在床上，闭着眼，已经睡熟。
周肆坐在旁边，看着她熟睡的面容，不觉失笑，也不知喝了多少酒，这样折腾都不醒，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双腿间，无奈地起身，往浴室去。
水温调低。
冷水从头淋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可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哪里是冲个冷水澡就能把火降下来的。
他一闭眼，就想到那抹白皙。
“该死……”
周肆骂了句脏话，他扯过毛巾，简单擦拭一番，披上浴巾，出去。
唐柠的客厅有个小酒架。
上头摆了几瓶葡萄酒。
都是女人爱喝的，口感偏柔，没有那么烈。
他取下一瓶，倒了半杯，端上，走到外头的阳台，冷风将燥热吹散。
他单手撑在阳台上，轻轻抿了口酒。
宋年和的电话进来，周肆扫一眼，接起。
“在哪儿呢？”
周肆：“明湖。”
“把人哄好了？”宋年和低低笑起来。
周肆轻哼一声，“你说呢？”
宋年和：“行啊，现在这么有本事了。”
都不需要他这个军师出谋划策了。
周肆没答。
能没本事吗？
都这么久了。
三十多年的兄弟，对方什么心思，宋年和都知道，他低笑着说：“你交代的事都办妥了。”
第二百零九章 黑料
听到这个，周肆脸上的漫不经心瞬间收起来，掐着酒杯的手微拢，“都妥了？”
“是啊，全都是按着你的安排来的，”宋年和刚说完，手机就被人抢走，陈立开了免提，对着手机不太爽道，“阿肆，咱们还是不是兄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瞒着我？”
分贝突然增大。
周肆皱了皱眉，把手机拿远，轻飘飘道，“忘了。”
忘了？
打死陈立也不信这个借口，周肆谁啊，打小上学的时候，这家伙就过目不忘，入了眼的东西就是往里头灌水都冲不掉，他轻哼一声，正欲说话。
嘟嘟的声音响起来。
手机屏幕灭掉。
陈立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噎得他难受，愣了几秒，他一脸不可置信地指着手机，“他挂了？”
包厢里坐着一圈人呢。
一个个公子哥儿，都在看戏，余朗不紧不慢地擦着眼镜，不急不缓地撒了一把盐，“是啊，你没看错。”
陈立嘶了声，忿忿不平道，“太过分了。”
若要说他谁都没告诉也就算了，偏偏大家都知道，就他，他是最后一个
周肆挂了电话，
在阳台吹了会风，一杯酒喝完，收到宋年和发过来的图片。
他点进去，细细扫了好几遍。
随后满意地，点了收藏。
月色下，他眉眼都是笑，带着难以克制的柔和。那群男人要是在，肯定会被他这个表情给惊讶到。
*
唐柠睡醒已经是二日中午。
酒醉后清醒，脑袋有些疼，她坐起来，缓了一会，昨天跨出酒楼，在台阶上的种种慢慢清晰起来。
尤其是男人最后说的那句话。
一想起来，心都是麻的。
他极少这么说话的，近来，是越来越会哄人了，之前那股莫名其妙的气早就散的差不多，现在更是气不起来了。
她起来得太晚，周肆早已经去公司了，一出客厅，就能闻到粥香味儿，只要他陪她过夜，第二日早上，她总能吃到温热的早饭。
洗漱好，吃过早餐，她练了会儿瑜伽，而后给阳台上的花浇了水，跟猫玩一会，才拿起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