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眠星也看得津津有味,参与这场赛事大多是十几二十岁的人,既是同辈那很多方面都很有参考价值。
轮到陆吾上场时已近巳正时,大坪场地比刚来那会儿热闹了许多。
与陆吾比试的是一位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气势唬人,他见到小他一头的陆吾露出了不屑之色。
陆吾并不在意,开局行礼后利落地赢了比试,笑着朝台下的云眠星挥手。
那边风启昭的抽签也出了结果,他要对战的是狮山门梁文杰。
梁文杰此人其貌不扬,用的剑稍短一些,脸上带着温温的笑意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心。
“这人有点奇怪。”云眠星小声和陆吾说话,“浑身透着奇怪劲儿,说不上来的奇怪。”
“我也感觉……”陆吾皱起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
比试开始半炷香后,云眠星盯着梁文杰的脸试图佐证自己的猜想。
在观赛的人眼里台上两人实力相当,打得难舍难分,只有风启昭自己知道对手隐约压他一头。
他打起十二分精神仍略显颓势,且梁文杰像戏耍他一般剑锋在他面门试探好几次让他更觉危险。
台下的师父们已觉察到了不对劲,开始互相询问梁文杰是谁请过来的。
云眠星攥紧了手中的竹叶,她怀疑这个梁文杰的脸易容过,那种奇怪的感觉便是脸与形的不相称感,她常接触这方面自然敏锐些。
假若自己的怀疑是真,那这人处心积虑易容上华山来是为了什么?
大坪场地隐隐混乱起来,陆吾一边护住身边的云眠星,一边握住了自己的佩剑。
在这混乱的气流中云眠星的直觉尤其强烈,她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台上,渐渐的周围好像慢了下来。
就是此刻!
她本能地掷出几片竹叶,打偏了几枚朝向风启昭的暗器。
台上的梁文杰怒瞪她一眼,剑锋回转直指她命门。
云眠星并不惧怕,反而与他对视。
陆吾与风启昭同时接住这险之又险的一剑,而云眠星则趁此机会挥剑向梁文杰脸面。
这一切只发生在几息之间。
剑尖浅浅划过他的脸却无血痕,云眠星再一转腕竟挑下半张破碎的人面皮来,引起了大坪场地内更大的骚动。
“梁文杰”被揭了半张面皮后迅速遮住脸并闪身准备撤退。
他功力暴涨,比与风启昭比试时厉害不止三成,且招式狠厉不与谁缠斗,众人被打个措手不及一时拦他不住,让他逃进树林之中。
因着是一场私下不算正式的比试,在师父们眼里就像小孩过家家一般,所以除了及行峰一些侧峰师父来观赛外并无高手坐镇,谁也没想到会有如今这局面。
张延灿疾步过来询问几人情况:“你们几个可有受伤?”
“我没有什么,只是方才陆吾和风启昭强行替我挡剑,可能有些内伤。”
“一会儿月溪会带你们去医馆看看,你们有看见那贼人真面目吗?”
云眠星摇头:“他似乎有所准备,我没有看清。”
“行,月溪,带他们下去医馆,不要走小路,以防贼人挟持。”
张延灿面色凝重。
几人去到医馆后检查并无大碍,只是陆吾右手脱力得好几日拿不了剑。
风波并未就此停息,稍晚些时候搜山的弟子们找到了一具藏匿于乱石缝的男尸,隐约可辨认出是梁文杰真身,而假冒的“梁文杰”仍然没有寻找到踪迹。
不多时又发现华山北面山门有弟子遇袭,询问幸存弟子后推断那人已逃进华山北面连绵群山中难以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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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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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三人骑马疾驰,苍池被护在中间,睫毛和眉毛上已挂满了霜雪。
云眠星精神紧绷,自出了华山镇子后就一直有被跟随窥视的感觉,让她不得不时刻警惕。
好在出发前他们决定改道,为了安全宁可绕一点路,现在看来那决定是对的,一路上暗中跟随的人都没有机会下手。
直到近午时他们赶到了最近一家万枢阁门下的客栈才终于可以暂时松口气。
昨日上午发生变故后,云眠星和风启昭被留至次日早才放行。
原本云眠星就打算今早再下山,可以多陪陆吾一些时候,虽然过程不同,结果相同,但自己走和被请走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掌柜,三人座,二楼包厢。”云眠星亮出一块牌子,那伙计看了一眼心领神会道:“三位请,跟咱上去吧。”
包厢内烧的上好炭火,苍池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先这几样菜,饭后我们还要赶路……再订辆马车,你们去备着。”
“好嘞,交给我们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