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因为视线有些模糊而担忧许慕晴心情的谢嘉终是没忍住大笑起来,恣意的笑声传出院外。
守在周围的兵士都被这欢快的笑声给感染了。
“谢先生的眼睛应该是治好了吧。”一个兵士悄悄和旁边的兄弟低语。
同样被笑意感染的兵士呲着大牙道:“肯定啊,主公如此上心,谢先生的眼睛怎么可能治不好。”
在十方城的兵士眼里,许慕晴做出什么来都不稀奇,不过是治好了眼睛而已,在主公的种种行为里都算不得什么大事。
隔着一个秦曜的院子,君清宴站在院中,异能大尾巴变为了细丝盘桓在远处士兵附近。
“治好了么?”君清宴愣了片刻,脸上也带上了笑意,就是这个笑有些苦涩。
他的主公,似乎在衡量某些的时候放弃了他呢,感知类异能者用俗称的第六感给自己扎了一刀。
在许慕晴强行让谢嘉休息了一周之后,谢嘉的眼睛基本好了。
“不是说了么,每天最多看一个时辰的文书,安之!”许慕晴一把抽走谢嘉手里的书籍往后一抛,书籍稳稳落入秦曜手里。
谢嘉无奈地看着瞬间就被收拾到空空如也的桌子,“嘉总要找点事情做。”
“走走,那就出去转。”许慕晴拉起谢嘉走出了政务厅,身后还跟着秦曜。
贺辞看着桌上突然翻倍的文书脸色冷的冻人,“主公可算找到偷闲的理由了。”
好不容易休息了十天,贺辞回来就被许慕晴按在了文书堆里。
“谁说不是呢?”君清宴桌子上同样摆着一大摞文书,就算现在文书数量减少了,但四人的分量分摊给两人,还是多的。
轻轻摇了摇头,君清宴翻开文书把各地政务的重点提炼出来,然后在旁边标上意见。
许慕晴带着谢嘉正在凤凰山脚下,一排小树苗环绕在坟茔周围。“去看看钱二吧。”
谢嘉点了点头,他之前被人扶着来过一次,现在也该正式祭拜一下。
坟茔很干净,墓碑前放着的青石板上摆着香烛。
谢嘉郑重地给钱二上了香,垂着手立在坟前。煜城外身后的热血似乎又洒在了他背上,那个曾经在村子里招猫逗狗的少年永远的躺在了这里。
“嘉会照顾好你的家人。”
一只干燥的手蒙住了谢嘉的眼睛,“安之,有我呢。”谢嘉还想开口被许慕晴拦了回去,“我才是他的主公,怎么,你还要造反不成?”
原本的悲伤被冲散,谢嘉点了点头。
呼,差点给人惹哭了,早知道就该晚点再来的,许慕晴心里懊恼。
谢嘉拉下许慕晴的手,表示自己现在无事,“不是说要转转么?走吧。”
两人这一转都玩到了傍晚,午饭都是秦曜带去的。
“安之要好好锻炼身体了。”两个背着手走在田间,那形态和附近查看麦子的老人一模一样。
秦曜一脸慈爱地走在背后,他也不清楚自家主公明明那么年轻,怎么些时候能无缝衔接到老一辈的身上。
谢嘉垂眼看了看腰间的佩剑,思绪飞转间道:“不若让君清宴和嘉一起吧。”
又走了一段,谢嘉看着旁边沉默的人道:“可是不行?”
倒不是不行,但许慕晴总觉得谢嘉这话背后的想法怪怪的,他锻炼就锻炼为何要拉着君清宴。
这么想她就这么问了。
“一个人太无趣,他身体也不强壮不是么?”谢嘉觑了一眼许慕晴,仿佛再说你在想什么呢?
“行,回去我给他说。”许慕晴拽了拽剑穗,她总觉得谢嘉在眼睛好了之后心思更加深沉了。
第二天清晨跳操结束之后,君清宴就一脸迷惑地被许慕晴丢给了谢嘉。
反正两个病弱也翻不出天来,“师运那边如何?”
秦曜走近两步低声道:“西荒已经有人开始反对宁祯了,师先生联合了十数家正在和宁祯闹呢。”
“让他注意安全。不要暴露。”许慕晴点了点头,又问秦曜要了葛城的文书看了起来。
师运对于宁祯刺杀他差点害到许慕晴这事记着仇呢,但许慕晴不让他回葛城,师运便在谢嘉眼睛快好了之后自请去了四明,现在正在远程给宁祯搞事。
本来谢嘉拉着君清宴一起锻炼这事君清宴并未太在意,主公对谢嘉的不一样他早就清楚了不是么。
但谁能告诉他为何贺辞和独鹿先生也会参与进来?
君清宴看着院中的一群人几次都忍不住想要用异能,尤其是独鹿先生旁边的那个小女孩,看着他的眼神那叫一个嫌弃。
“夏末,站好。”李师父和贺辞喝着茶,对面三人一人担着一根竹竿,左右两端还坠着石块。
君清宴随声看了过去,司夏末的石块和他的一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