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问要不是自己有这个能力,遇到谢嘉这种人他怕是玩不过。
“先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必忧思过重?”君清宴倒了杯茶递给谢嘉。
一直表情淡然的谢嘉眼神突然狠厉起来,抬手掀了帘子就跳下马车,拉过旁边护卫的马朝着前方的许慕晴追去。
君清宴端茶的手停在空中,他刚才不过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问候。
他确信刚才谢嘉身上一瞬间对他有了杀意,君清宴收回手放在膝上,闭眼叹息一声,看来是瞒不住了。
追上许慕晴的谢嘉神色自然地说想和她去旁边的小林子里转一转。
两人牵着马,在林中的一片小湖泊站定。
“君清宴,或许可以得知对方的想法。”谢嘉用了或许这个词,但语气很是确定。
这一路上他一直观察着君清宴,对方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不过他这种观察人的方式,一般不会透露出什么情绪,
可君清宴明显跟着他心思中的想法而情绪有所变动。
“这样么?我说他怎么一直不肯说。”许慕晴背着手看着湖泊旁喝水的小鸟。
谢嘉轻嗤一声,“他自然不肯说,这种能力要是传了出去,就是妙空大师也保不下他。”
没有人愿意自己的想法被人知道,就算是提前知晓谢嘉也觉得十分的难受。
“我已经在教他控制了,以后会好的。”许慕晴也理解谢嘉的顾虑,给了对方一个安心的眼神。
牵着马的谢嘉却突然道:“主公可有把握,在必要的时候杀了他。”
许慕晴抬眼看过去,这才是谢嘉,谢嘉的锋芒藏的要比师运还要好。
这是担心自己作为主公,轻易被人听去心声,这绝对是大忌。
谢嘉握着缰绳的手收紧,若是许慕晴舍不得,这个恶人他来做。
他绝对不允许这种危险的人存在许慕晴的身边。
“放心,他伤不到我。”许慕晴语气自信,“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保证他即刻暴毙。”
微微低头的谢嘉似乎是衡量了一下许慕晴的能力,心里已经将如果许慕晴失败怎么收尾想好了。
“也好,既然主公如此说,那嘉就放心了。”
“你啊,对我多点自信可好?”许慕晴觉得谢嘉有时候真的想的太多。
一身文士服因为骑马而变得皱皱巴巴,谢嘉淡淡地笑着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谢嘉笑着道:“有这本事,以后主公在和其他人见面,可以把他带上。”
“咋滴,作弊啊。”许慕晴睨了谢嘉一眼,这一身正气的谢先生现在怎么也开始有坏心思了。
谢嘉理直气壮地解释,“这怎么能叫作弊呢?这叫物尽其用。”
两人牵着马说笑归来,等在马车旁的君清宴垂手立着。
君子的教养告诉他,对主公有所隐瞒是为不忠,但他真的是没想好该如何给许慕晴讲。
尤其是许慕晴的心声还经常空档的情况下,君清宴更加不敢轻易说出口。
“走吧,谢先生衣服反正皱了,就陪我骑马吧。”
许慕晴根本就没有走到近前,谢嘉笑着同意,两人骑马离去。
留在原地的君清宴神色黯淡了下去,在马夫等待的眼神中回了马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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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英抹了把脸上的血,白石城终于被他收了回来。
但这仗打的他很是窝火,对面那个叫江枫的人可以称得上诡计多端。
他不过试探地攻击了几次白石城,军中就开始有人反水。
江枫仗着西荒的人身体素质好,和他打消耗战,愣是给他差点打废了。
要不是最后他一鼓作气带着人强行破城,说不定他会埋骨在此。
旁边的阎虹看着乔英也不得不感慨,若说打仗,乔英还真的是把好手。
可是这人也太命硬了,他都策划人阵前反水了,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早就军心涣散。
乔英愣是靠着自己带头冲锋,把军心给拉了回来。
“盛承那边没闹出什么动静吧。”嘶哑的声音透露出乔英的疲惫,但他每次回来都要问一遍盛承的状态。
阎虹只能如实作答,“盛承似乎和万景楠联系上了。”
“狗娘养的。”乔英爆了句脏话,战斗状态持续太久,一时半会受不住气势的乔英这一声怒喝吓了阎虹一跳。
“吕先生怎么说?”
阎虹递过一碗清水过去,“吕先生说,万景楠可能会向许慕晴求援。”
“啧。”乔英嫌弃地唾了一口,“他万景楠也有今天?”
“吕先生说,万景楠可能要拉着我们三方一起谈一谈。”
“哈?”乔英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笑话,他和万景楠谈?
谈什么?谈怎么要了万景楠的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