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虹垂着眼道:“先生的玉佩被人捡到了,那一片当时没有活人。”
“罢了,战场之上,生死有命。”乔英叹了一口气道:“等打下皇城,再给吕尚书请罪吧。”
吕初云死没死阎虹并不确定,他派出去的人,有跟丢了的回来说看到了盛承的人也在追杀吕初云。
玉佩也确实是兵士捡到的,既然有人做了这个恶人他没必要深究,这还是个极好的把柄。
吕初云低烧了一天后才醒来,叶之洲背着伤患的名头整整两天没有出帐,对这个罪魁祸首很是冷淡。
尤其是主公还是专门去救的,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
吕初云也知道自己身份尴尬,一醒来就换去了新搭的简陋小塌。
许慕晴进来时就看到吕初云白着脸独自端着一碗清水默默喝着。
“之洲,你就是这么照顾伤患的?”许慕晴皱着眉,按郎中的话说这吕初云不修养个半年,根本好不了。
被迫禁闭的叶之洲想解释是他自己要挪过去的,还没开口就听吕初云道:“许城主救命之恩,初云没齿难忘,怎敢有僭越之举。”
那细弱的声音无一不彰显着主人的虚弱,更衬的叶之洲不近人情。
许慕晴拧眉瞪了叶之洲一眼,让钱二去她那里拿了几个软枕,给吕初云靠着。
叶之洲:这感觉好生熟悉?
“不知,许城主打算如何处置在下?”吕初云慢慢将水喝完,垂着眼低声问道。
按理说许慕晴应该将他送回去的,而回去什么处境他无比清楚。
作为乔英身边多年的谋士兼职军师,不论是之前一起打皇城还是打鞑子,互相都很了解,乔英甚至不敢将他独自留在大营,可见心中对他的怀疑已经根深蒂固。
现在许慕晴将他留在叶之洲帐中休息,还让叶之洲帮着掩人耳目,他不得不一边示弱一边试探。
“你们这帮谋士,就是想法多。”许慕晴又让人换了床厚点的被褥,“路上是看你可怜,战场也不过是不想先生如此年轻就惨死罢了。”
这帮家伙一个个的都觉的她有目的,她不过是觉得庆国如此衰落,这种可能对国家有利的人还是能少死一个是一个。
吕初云显然是不相信这种说辞的,抱着温暖的被褥心思翻涌。
许慕晴也懒得解释,扭身吩咐道。
“叶炳,你家先生是指望不上了,吕先生你多照顾,回去了我让师父给你换把刀。”
叶炳一听忙不迭答应下来,丝毫不顾忌自家公子的眼刀。
“至于吕先生。”许慕晴顿了顿道:“要是想回乔将军那儿,就送他过去。”
“不过,听闻乔将军得知吕先生身死,很是难过,也许可以给他一个惊喜。”
至于是惊喜还是惊吓就不好讲了,许慕晴想着这两日那边的闹腾劲嗤笑一声,“想来吕先生也不是那种恩将仇报的人。”
你要是想走你就走,但别说我救的。
小塌上的吕初云这才抬眼认真打量这个几次三番帮助自己的人,之前路上给他送冬衣送水,战场再次将自己救下甚至身陷险境,现在还帮自己藏匿身型,怎么看都像是在拉拢人心。
可对方神态自然仿佛他就是路边随手救的野草一般。
压下心里奇怪的感觉,吕初云点了点头,“那就劳烦叶先生照顾了。”
他才不走呢,就算回去乔英因为愧疚或者其他依旧相信他,他也不想和一个过河拆桥的人一同前行了。要是哪天再听了谁的谗言,怕是全尸都落不下。
许慕晴过来看过之后,毫不留恋地离去,留下的吕初云默默沉思,叶之洲则一脸摊上麻烦的样子。
吕初云在养伤期间,没事还能和叶之洲斗斗嘴,他发现许慕晴身边的人很不一样。
不是说学识家世,而是一种放松感。源于对许慕晴的信任而活的很自在。
叶之洲能正大光明的和许慕晴顶嘴,连旁边的护卫叶炳都敢提自己想要宝刀的样式。
轻松的环境让吕初云难得身心放松了下来,心里生出一种贪恋阳光的感觉。
而乔英大概是受不了动不动就闹到他那里去的各种扯皮矛盾,决定再度开战。
这次他要正面和对方打,这才是皇城外的守卫,如果这都打不过还说什么勤王。
“两日后,决一死战。”坐在上位的乔英声如洪钟,可见对此次战斗的决心。
清晨,一声呼喊划破了晨雾,“敌袭!”
却没想他们还没动,敌人先还了回来。
作者有话说:
看了到宝们的留言,对于人物的出场和描述以后会尽可能的写详细一点。
之前叶之洲:独自埋首案牍,骗来假期。
现在吕初云:可怜躺在小榻,骗来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