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查看了风浔送回的物资,不愧是混迹于最底层的人,风浔带回的东西十分地接地气。
从陶罐到鸡崽(现在已经长大了),从传信的布帛到拉车的牛和驴,也不知道风浔是如何弄到的,牛一般人是不卖的,但风浔就是给她送了过来。
衣食住行,风浔的物资全都有。
帛书上说,他打算去灿州多弄一些其他种类的种子回来,看看来年能不能种活。
这些都不算,最让许慕晴开心的是风浔买了一批人回来,都是各地的奴籍。风浔大概是考虑到她的态度,从老婆子到小孩,不分男女弄回来了不少。
而关在四明城城主府里的那些香楼姑娘和士族婢女也被选了一部分出来,在两城之中帮着做一些杂活。
一切都井井有条,甚至不用许慕晴多操心。
然后许慕晴就一头扎进了工坊,开始研究竹纸。顺带重新挑了三百人做丁队,又让钱二训练预备队。
预备队主要是由各家青壮组成,能在正式兵士不在的时候抵抗一二,这类预备队人数比较多,光四明城就有千人。
被留在政务厅的贺辞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的信送出去那么久还不见回音,怕是石沉大海了。
竹纸的研究还算顺利,无非就是一开始的纸张不是厚了就是薄了,要么就是纤维太粗。
但这都被一点点的解决,很多东西都不用她在看着,而是让工坊自己去实验,她只提出她的要求。
更多的精力还是在训练丁队上,女兵也稍微扩充了一下,从八十变为了一百五。
六月初,许慕晴生辰,这次没有什么大节日,大家聚在一起吃了个饭。
中午饭在四明城吃,晚饭在十方城。
吃完后许慕晴一个人在城墙上吹风,间架税的两车破烂送了过去,万展并没有说什么。
听说万家派了其他人来协助万展,万展还是名义上的州牧。
“还真是阴魂不散。当初怎么没吓死他。”许慕晴每每想起在州牧大厅里哭泣的老县令,心里都耿耿于怀。
其实和许慕晴想的不同,万展几乎是废了,整日疑神疑鬼根本就管不了事。
但万家怎么能放下一州州牧的空缺,于是从主支派了人来,说是协助其实万展成为了空有名头的吉祥物。
“主公怎么一个人在这吹风?”赵二丫一身女护卫打扮,随着身体的健康,眼看着都有一米六出头了。
许慕晴笑笑道:“转眼又是一年了。”这已经是她在这里过的第二次生日,以后还要过无数次。
赵二丫很多时候不懂许慕晴的想法,但不妨碍她默默地陪伴在许慕晴旁边。
要说其他人平时都城主城主地喊,只有赵二丫,只要身边没旁人,一定喊主公。
“十月你就要及笄了,也该有个名字了。”许慕晴看着从山寨里躲在柜子中的赵二丫,成长为现在人人钦佩的赵管事。
这其中赵二丫也受过委屈,但她都扛了过来,长成了最坚韧的模样。
“主公给二丫起,好不好?”
这是赵二丫很早就有的期盼,许慕晴也没有辜负她道:“君子攸宁,说的是君主的住所。”
“二丫于我和亲人一般,就叫赵攸宁可好?”
“赵攸宁。好,二丫愿成为主公最安心的住所。”赵攸宁整个人都透着快乐,这时她期盼了很久的事情,现在也终于有了名字。
这时有小队长跑来道:“城主,有人要强闯城门。我问他要户籍木牌他没有,还想打人。”
许慕晴点了点头,赵攸宁拎着剑就去了。
她本以为不过是几个不懂事的宵小,或者是其他外乡不懂规矩的百姓。
没想到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许慕晴看到赵攸宁嘴角青了一块。
“谁干的?”许慕晴咚地放下手里的饼子,她前一天才给人起完名字,当晚就被人打了?
这不仅打的赵攸宁,这是直接没将她放在眼里啊。
赵攸宁轻轻按了按嘴角道:“城主勿忧,昨晚的几个莽夫,已经被抓了丢去柴房。”
许慕晴几下吃完饼子,沉着脸往柴房而去。赵攸宁也在李师傅手下受教多日,剑法不说上乘打个五六个青壮必然是没问题的。
推开柴房,里面的人被捆的严实,许慕晴顿了顿。
此人现在虽然头发凌乱,但眉眼十分疏阔,衣着也是上等的缎面。
手侧的虎口位置有着多年磨损的老茧,这人习武时间很久了,身体也很强壮。昨晚不清楚为什么输给了赵攸宁。
将绑在嘴上绕了五圈的麻绳解开,男人一直怒瞪着许慕晴,现在嘴的空立马就骂了起来。
“让你们城主来,别有事没事地派个姑娘和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