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的百姓唰地将目光转向了说这话的人,七嘴八舌地反驳道:“城主也是县令之身,这都截杀县令了,你还想咋样?”
“恩将仇报说的就是他们,平日装的清高现在还不是活该被吊在那。”
“也没人能证明是他们找人干的?”男人似是不服,梗着脖子道:“那些人身上都带着伤,说不定是屈打成招呢?”
“呸!”一口痰唾了男人一脸,刚用木牌换了粮食回来的大娘抄起口袋就往男人头上打去。
边打边骂:“我当时谁家的狗崽儿呢,原来是赵家不知道隔了几行山的穷酸亲戚。”
“怎么?主人落难,就急的狂吠。你也不看哈你自己,读书识字怕是还没学塾的稚子多。”
被口袋敲的直后退的男人连辩解都来不及开口,就被大娘连踹带打,还不忘输出:“你牙个哈崽,你想死摆?”
旁边的百姓一边笑着看热闹一边将大娘拉住,还不忘将这事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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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慕晴将动手的护卫大概过了下,有些是纯纯听命行事,主家付钱他们干活。
这种都被许慕晴丢给了乙队,就是她训练个第二批人,现在按照甲乙丙序列。
甲队是钱二带着的直属心腹,乙队是赵二丫带着,丙队人最多她亲自带着。只有女兵,是赵二丫和她一起管。
别看赵二丫是个女孩子,就治兵来说她比钱二还要严格,这些人丢给赵二丫去磨一磨最好不过。
剩下的四十多号都是彻头彻尾的死忠,甚至在许慕晴审讯的时候还敢骂她。
这种人自然是丢去石炭矿山挖煤了。至于跑?石炭矿在十方城边上,甲队每日都有小队看管矿场。
剩下的就是士族本人和亲眷了。这些人许慕晴没动,亲眷每日一顿稀粥就在城主府门外风吹日晒着。
“贺先生到了。”
许慕晴再次回到谢嘉院子时,风熙文愣愣地坐在院中,旁边的雁儿张了几次嘴都没说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拍了拍风熙文的肩膀,有些东西还是要自己去消化,许慕晴进屋后就被屋里的酒味给熏的顿住。
贺辞将谢嘉的伤口重新清洗,刮掉旧的药膏后崩开的伤口露了出来。
这个位置很不好,伤到了肌肉群,没有治疗喷雾的情况下,不缝针可能会影响到以后得行动。
看得出来贺辞很仔细也很头疼,对着伤口久久没有动手。
“要不,先生先坐会儿?歇一下。”许慕晴试探着问。
贺辞什么人,八百个心眼子打底。转头无波无澜地道:“主公要做什么做便是了。”
“辞也正好掌掌眼。”
反正贺辞再怎么猜也猜不到她是星际来的,许慕晴轻咳了一声,坐在贺辞让出的位置上。
精神力丝一点点在空中凝聚,为了达到缝合伤口的程度被不断凝实。
坐在后方椅子上的贺辞看着闭着眼的许慕晴,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她面前,可以说十分的敏锐。
外出作战多年,各种突发状况都见过,缝合伤口对许慕晴来说并不难,被划断的头静脉都被她仔细接好。
贺辞眼睁睁看着被许慕晴用手挤在一起的伤口,一点点紧合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拉扯在一起。
整个过程花了小半个时辰,主要是许慕晴将能对上的小血管尽可能对上,虽然不清楚金疮药到底能起多大的作用,她还是尽了最大的力。
缝合结束,金疮药的使用她就不参与了,多了少了的还是让贺辞来。
贺辞伸手在看起来只有一条缝的创口上抚摸了一下,隐约觉得有极细的东西将创口缝住有些惊奇。
“日后还需将……这物取出么?”不属于人类的东西应该不好留在身体里。
许慕晴疲惫地点了点头道:“等伤口愈合差不多了之后,是要取出的。”
她将精神力截断留在谢嘉伤口上,但终究是精神力,时间久了会对普通人的身体造成伤害。
贺辞将金疮药上好后重新包扎,回想许慕晴对伤口的处理道:“若是用丝线,是否也可缝合伤口?”
许慕晴挑了挑眉,果真是贺辞,向来不拘一格,这大概也和他自学有关。
大庆的医疗技术,别说缝合伤口了,你就是骨头断了也就是大概对一对,能长就长,长不好就废,一整个随缘医疗法。
“若是伤口不大,普通丝线在保证清洁的情况下,可以缝合伤口。”
想谢嘉这种彻底崩开的伤口,愈合时间长普通丝线未必能真的好用。
但也算给贺辞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将最后的麻布头藏进去后若有所思道:“也许可用羊毛等活物身上的东西试试。”
【我记得最早好像就是用的动物身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