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适可而止一点……赵狐狸!”
纤细的手指抵着男人下巴推开,顺便扒下了紧扣在自己后腰半天不松的狐狸爪子, 怕了赵柏行这疯男人, 满脸绯红地躲开两步, “你不要一天天跟个发.情了的动物似的亲个不停,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什么隐疾。”
发情的动物,她这么形容好像也没问题。
赵柏行欣然接受了这个形容, 他在时悦面前向来是没有羞耻心的,不管她的形容多么过分,他永远都是那副笑意懒懒的模样坦然接受,然后笑着夸一句:“不愧是记者啊,说话就是有水平”。
“……”
就像孙南屏骂的——
就算是哪天时悦写篇黑报道把你给爆了, 你也不会生气, 还会乐呵呵地PanPan帮她修改标点符号。完了还要问她晚饭吃什么, 吃不吃羊肉粉!但凡时悦要是有心思点,你连底裤都会亲自脱下送给人家。
那会儿是一年前,赵柏行还没有搬到时悦隔壁的时候,有一回在孙南屏仓库里刷到时悦写的报道,写的是京苑公益捐款存疑的报道,即使这事后续证明是个误会,但当时作为京苑CEO的赵柏行却能看着这篇简短的报道露出那么一张欣慰的笑来,孙南屏实在犯恶心。
然后呢。
然后赵柏行关了手机,抬起那双漆皮皮鞋往孙南屏小腿上踹了一脚,“变不变态啊?给人姑娘送底裤,小心人报警告你性骚扰。”
孙南屏冷笑,“你清高,你不看看自己满墙的照片再说谁更像变态。”
……
和两年前一点也没变,在时悦面前赵柏行一贯的没脸没皮没脾气,而时悦也保持了自己的行事风格,无语地瞪了他几眼,然后忽略了这个话题。
她把口袋里的录音笔递给赵柏行。
“我那儿还有备用的,你不用急着还我。今天有点晚了,你先休息吧,回头听完了再说,或者发微信也行。”
时悦说这话时脸色不太好。
大抵也猜测到了什么,赵柏行看着手中的录音笔,笑容收敛了下来,“他们去找你了,赵家人?”
“看来你并不意外。”时悦肯定了他的猜测,一顿,平静的语气间参杂了几分别样的味道。
“还有一位,你的‘未婚妻’。”她咬牙笑说。
未婚妻?
联想到赵家人近期的联络动作,不难猜出时悦嘴里的“未婚妻”是谁。
某几张褶皱遍布的虚伪笑脸在赵柏行脑海中晃过,赵柏行眸光寒了几分。
纵是手里早就没了实权,那几个老不死的还以为能够倚老卖老,依旧作为家族“长辈”而自视德高望重么。
当上京苑最大掌权人的这两年,他见过的笑脸是过去二十多年的几百倍,其中要数赵家人的笑脸最引人反胃。
只是在短暂回溯的思绪中闪过,甚至就引得赵柏行胃底翻涌而变了脸色。但他很快掩饰下了这一点异样。
“我只有你一个刚追到的女朋友,没有什么未婚妻。”赵柏行靠在门边,本就随性的站姿即使后背微微弓起也看不出来,准备拿出手机做什么,“如果时记者不信的话……”
自证的办法还没说出口就被时悦反驳,“我信啊,我不需要你现在证明什么,我只是在向你告知这件事情。”
她用较为平静的语气说,“毕竟可能关系到你们公司利益,我想你们还是说清楚一些比较好。”
说完这句,时悦就摆摆手回去了。
留下站在门边的赵柏行。
随着时悦房门落下,男人嘴角仅存的笑意也收敛没了。胃部不适让他的身形显得不那么挺拔,可高大的身躯即使不站直依旧是硕大一块阴影,阴影之下,那双狐狸眼淡淡瞧着时悦房门,眸光在月色下看不分明。
时记者长大了,懂得不操之过急了。
可这却不是什么十分令人高兴的消息,到底是沉稳了还是和他生分了。赵柏行垂下眼眸,视线落在手中录音笔上,脸色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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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悦回到自家房子时已经很晚,她眼皮很沉,心里却乱,快速洗澡上床后却久久不能入睡。
和赵柏行正式确认了关系,她本该为此感到雀跃激动的,可这会心情却不那么轻松。
睡前风太大,刮落了隔壁窗台上的相框,一家三口的合照勾起了时悦竭力不去思考的回忆。
尽管那天陈星闻在告诉她两年前的事情时已经极力将那场车祸归为意外,但时悦自己靠着陆陆续续想起来的记忆碎片也拼凑出了大概。
那段时间经过连日的被骚扰,一家人不堪其扰,准备去乡下老家暂住一段时间。
在去往乡下的路上,时悦愧疚地向父母道歉,是自己做事不周全才会贸然给家里招惹来这么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