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不找我?”
赵柏行的面色并没有因为时悦的解释而有所缓和,手心不容置喙地扣着她的手腕。他冷冷地看着她,眼底隐约闪过一抹阴沉,“是我死了?还是觉得我拿不出手?”
“……当然不是。”
“那是怎么,比起我,更喜欢你那师兄?”赵柏行扣着她的手腕,反身便将她钳制在了玄关与门板背后,她的后腰抵着门把手,落地窗的光线让赵柏行高大身形挡了个严实。
野狐狸总喜欢将猎物完全掌握在手心,于是赵柏行对任何可能动摇时悦的迹象风声鹤唳。
他甚至口不择言,无差别地讥讽。
“你喜欢他?陈星闻,他有哪一点比我好?服务比我周全还是比我会舔鞋,要你移情别恋甩了我去找他?”
赵柏行按着时悦的手腕抵到了门板上,弯下腰来俯到与时悦双眼平视的高度,注视她因为错愕而睁大的圆眸,狐狸眼底流露出几分疯态来。
“关于这方面,时悦,我敢说没有人比我会舔的。你训了这么多年的狗,你一叫就跑来冲你流口水的狗,你能舍得说不要就不要了?”
“……”
时悦没有应声,这样的姿势,她几乎整个人被赵柏行禁锢在了怀中,他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木质香交杂着几乎难察的烟味。
她甚至这时还在想,赵柏行应该很久没有抽烟了吧,身上的味道比以前好闻多了。
正在时悦短暂走神之时,下巴被赵柏行强硬扳着抬了起来。
“有在听吗?回答啊,你一定舍不得的吧。”
时悦眼眸一颤,视线所及触,那双深棕色的狐狸瞳孔就炽热注视着自己,疯狂如同恒星爆炸。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时悦有些头疼。又深觉自己与赵柏行含糊不清的关系不是现在三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一时也想不出该怎么解决两人之间的复杂历史遗留问题,只能选择暂缓,目前先以工作为重。
“没有移情别恋,因为我跟你本来就不是明确的恋爱关系……”时悦别开眼,声量不高地回答他,“至于没有找你帮忙,是因为和你开房间,我会怕尴尬。”
赵柏行默了一下,“理由?”
时悦硬着头皮,小声道,“因为和师兄是纯粹的朋友与工作关系,我和他坦坦荡荡,但是和你……”
后面的话时悦没有往下说。
赵柏行却接过话来,“和我怎么了?就不能坦坦荡荡了?”
他的语气是极少的咄咄逼人,不再给时悦留出半分退缩和含糊带过的可能性。
时悦躲闪他的目光和气息,声音如蚊响。
“我当然没办法和你坦坦荡荡啊。”
……
也不知赵柏行是否对时悦的这个回答满意,但他总算是收敛了方才的阴沉脸色,浑身上下的疯癫气焰也收了回来。
时悦再看他时,甚至在他的眼底品读到了几分一闪而过的喜意。
没来得及细想他的情绪转变来自哪句话,时悦趁热打铁,“你穿得太少了,冻感冒了不好,还是早点回去吧。”
赵柏行意外配合地松开时悦退后了一步,脸上阴霾再寻不到,甚至露出了一个可以谓之温柔的笑来。
“那就不打扰时记者工作了。”赵柏行揉了揉时悦脑袋,“我晚点再过来。”
再过来干嘛?
时悦没问出口,怕赵柏行再发疯,忙不迭把这疯子骗走,“好的好的,您慢走。”
时悦在后面推着他开门。
“滴”
“滴”
内外同时想起开门声,门由里拉开。
门外,那位先前在楼下指引过时悦的保洁阿姨正拿着房卡和保洁工具,一脸错愕,“不好意思啊,我以为你们还没入住……”
保洁是位五十上下的阿姨,目光从时悦脸上转移到赵柏行脸上,顿了好久,脑子转不过来,还是结结巴巴问了出口。
“姑、姑娘,这位好像不是刚刚办理入住的客人啊……”
言外之意极为明显。
时悦生怕让酒店的工作人员发现自己的记者身份,看了眼赵柏行,盘算着两人的外形年龄差,正要说他是自己的哥哥。
赵柏行率先开口,风轻云淡的语气,“刚刚那个确实不是我,我是小三。”
时悦眼皮一抽,“小……什么玩意?”
“早点和那个老男人说清楚,我比他更好,比他更大,你知道的,一定不会让你失望。”赵柏行唇角带起狡黠笑意,声音带着热气,蛊惑似的吹在时悦耳畔,吹得她全身一颤。
想骂赵柏行别发疯,可在保洁员面前又只能配合着他演戏。只能咬着笑剜了赵柏行一眼,“呵呵呵,那当然,亲爱的。”
两人姿势在保洁阿姨视角下仿若亲吻脸颊。她在酒店干了这么多年保洁了,类似的场景也并非完全没有见过,只是从未碰见过这么……嚣张大胆、恬不知耻的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