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险些撞到在门后偷听的四小姐。
梁月华眼见姐夫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尽头,赶忙进了屋子,抱住姐姐。
梁月盈甚少与人争执,这会儿酥肩仍旧有些发抖。
“姐姐,你怎么把姐夫赶跑了!”梁月华抱了抱姐姐,才放开了手,语气里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幽怨:
“你这样总跟他硬碰硬是不行的,若他真将那女人接回来,回头人家母凭子贵,这帅府哪儿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梁月盈稳了稳心神,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若他执意接外室进门,不是我一哭二闹三上吊就能拦住的。”
何况,就算能,她也不会那样做,因为那样太丑了。
“姐,眼下敌人已经上门宣战了,你就算不迎敌,也不能投降呀。”梁月华放开姐姐,还是拉着她的手,晃了晃,好言相劝道:
“姐,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我看得出来,姐夫还是在意你的,否则不会对我如此纵容。你干嘛不好好哄哄,若那女人真进了门,咱们可怎么办?”
第60章 不是谁都可以留下他的种
“那我们就回江南。”梁月盈唇边浮起一丝笑窝。
“小妹,这世上有很多事,都比看着男人是否偷吃,要有趣得多。”
她不屑于雌竟,只淡淡道:
“我不想为难女人,而且,倘若这个女人对我造成了威胁,该换掉的应该是纵容这个女人威胁自己的男人,而不是在掐死一波又一波情敌中老去。”
何况,像宋世山那样的男人,身边一堆堆狂蜂浪蝶往身上扑,也属寻常。
“生命中有很多种非常精彩的活法,而打击报复凌辱心思不纯的情敌,无疑是最糟糕的一种。比起过分关注宋世山今天吃了什么,二姨太穿了什么,倒不如去孤儿院里,给孩子们弹琴唱唱歌。”
梁月华听着姐姐这样说,自己也不好继续劝,总不能皇上不急太监急。
宋世山出了帅府,自是生了一肚子气,林副官不敢往枪口上撞,却也不能往后缩。
便将昨夜那女人深夜造访帅府的事,一五一十讲给他听。
“那个女人?”宋世山从怀里摸出烟,语气极厌烦。
强按了按额头,丝毫想不起来了。
“就是江北演话剧的那个,之前你还夸过那个女学生有灵气。”林副官的嘴角抽了抽,也不知大帅在哪儿欠下的风流债。
语气试探道:“大帅的意思,是将她接进来做二姨太,还是先查明这孩子的身份?”
万一证实跟大帅没关系,大帅也没那个闲心给别人养孩子。
“查你妈!”宋世山想不起这个女人,也根本懒得去想。
直接下令,“让她滚。”
“是!”林副官敬了个军礼,随后立即逃之夭夭。
出了帅府,便叫属下打探了,那女人家里所在的花园洋房,亲自驱车往那儿赶了一趟。
女人站在台阶前,瞧见是林副官亲临,以为有了机会,不顾身怀六甲,便从台阶上跑了下来。
在大帅的副官面前,尽量露出讨好的谄笑,这是正妻从不屑于有的姿态。
“外头冷,军爷进来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林副官直接抬手制止了她的殷勤,公事公办道:“停!我没长那配喝的嘴。”
女人微哂,笑容僵在脸上,神色却有几分控制不住:
“军爷,大帅是接我们去帅府的么?”
说罢,倒先激动起来,连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兀自念叨着:“其实不去帅府叨扰夫人也无妨,那日唐突拜访,便知夫人度量狭小,是个不能容人的。只将我安置别馆,平安诞下这孩儿,我便死而无憾了。”
“顾南惜。”林副官听着她这天方夜谭,莫名有几分想笑,未免直接唤了她的名字。
“今日算你走运,被我听见你污蔑夫人,而不是大帅。否则你这舌头,早已经被大帅下令割去了。”
敢随意置喙大帅夫人,不知是她胆儿肥,还是活得不耐烦了。
顾南惜被他身上的强大气场震慑,本能向后瑟缩了一下,才结巴道:
“你,你怎么知晓我姓名?”
林副官面上讥讽的笑意更深,没有回答,只反问道:
“如你所说,我都不知道你姓甚名谁,是如何把你一趟趟拉到别馆去侍寝的?”
作为大帅亲信心腹之一,要在江北打听个人,易如反掌。
顾南惜自知失言,恨不能去抽自己嘴巴。
可还是不愿放弃,这依靠男人和嫁人,从而改变命运的机会。
“你这不是知道我的名字么?您……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么?是不是大帅要我过去?”
“死了这条心吧。”林副官一句话就堵死了她所有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