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一旦无恙，谁还会听他的？
“狗急跳墙，兔子急了咬人。明知跟你再也无法和解，与其灰溜溜的走，不如临死拉个垫背的。”
古往今来，兄弟阋墙的还少么？叛乱成了，开国元勋。若不成，都是五马分尸。
“不会，你别担心。总不能为了女儿的性命，让我假死变成真一命呜呼。”宋世山并非急于利用她，若是没有情分，直接绑了她，挂在城门楼上，当人肉靶子就是。
还是不舍看她如此惊慌失措：“回去我会跟他说，与他平分在华夏的势力。江北、北疆给他，江南、西北给我。”
“你这话连自己都不信，说着根本做不到的事，你觉得他会信么？”梁月盈冷嗤一声，只觉好笑。
像宋世山这样的男人，姨太太可以送人，地盘却是寸步不让。
“我一听都是无稽之谈，他是莽夫，不代表是傻瓜。”
“我会有办法，你相信我，你为什么总是不肯信我。”宋世山握着她的肩，门外，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已经来不及了。
“你不会，若是能取这天下，爹娘、妻妾、儿女，你尽可抛。”梁月盈声音不小的控诉，很快淹没在人声鼎沸中。
宋世山拔出枪，已跟林副官一并冲了出去。
随着江北军和警卫员鱼贯而出，空荡的病房里，只落下她一人。
使得刘振瑞的兵到来时，不费吹虎之力，就将她俘虏了。
第331章 师徒恋
一夜良宵，章锡成醒来后，树梢上的纤月，仅仅是一钩白色，像玻璃窗上的霜花。
然而沪上毕竟有点月意，映到窗子里来，那薄薄的光，就照亮了镜子。
映衬出镜子里的两个人，赤条条相对，着实将他骇了一跳。
沈杏初这时候已经醒了，没羞涩地用被子遮住自己上半身，就那样大咧咧地看着他。
作势就要往他身上贴，一副温温柔柔，小鸟依人的样子，仿佛是他才新婚燕尔的妻子。
“师父醒了，头疼不疼？用不用徒儿给您揉揉。”
只她幻想中的师徒恋，都没有出现。
章锡成一把扒拉开她的柔荑，努力回想起昨夜发生的点滴。
可他实在喝了太多酒，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徒儿，是师父对不起你。”
“师父，你别这样说，一切都是我自愿的，甚至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太久。”沈杏初不顾他的反感和排斥，依旧往他身上贴。
甚至陷入了甜蜜的幻想，希望晨起与他再一次沉沦。
昨夜的酒不足以让他动情，若是早上欲念深重时，能再与他重蹈覆辙，才是有了与师父相依相伴的希望。
与他余生漫漫，无限眷恋道：
“我爱你，不要名分。就这样不清不楚的跟着你，我也是愿意的。若您心疼徒儿，肯让我做小，我就心满意足了。前半生唯师父马首是瞻，后半生也一定会事事把你放在首位。”
这种事上，向来女人吃亏。可沈杏初不这样想。
师父是第一回 ，自己则身经百战，要以次数算起来，自己才算占便宜的那个。
“绝不会像梁小姐那样自私自利，只顾自己。惹师父伤心难过，昨儿看你如此心痛，不惜醉酒糟蹋自己身体，我都快心疼的哭了。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比她做的很好。”
不只是嘴上说说，他已经用行动证明无数次了。
“不是这件事上对不起你。”而是接下来要说的话，对不起她。
章锡成对于自己吃窝边草的行为，有些懊悔和沮丧。
即便发泄情绪，也该去找外面的女人安慰自己。
对个人尽可夫的窑姐儿，睡了还用不着抱歉。
虽说多多补给她银钱，她未必肯要，也不缺。
左右以后再多照顾些，好资源给她，登台露脸的机会给她，在她犯错蹦哒的时候，给她块免死金牌，少些磋磨。
“徒儿，我不能对不起阿月。这件事，你不要跟她说。”
沈杏初银牙紧咬下唇，屈辱地下地去寻自己的衣裳。
屋外，最后一场秋雨，打湿了屋檐。她望着庭院渐起的薄雾，目光落在水洼上，看见的是她自己。小小的一只，形单影只。
“不行。”章锡成一惊一乍的，似乎有些不放心，因为纸包不住火。
任何事，都是瞒得过初一，瞒不过十五。
“到时候，你就说，是你勾引的我，给我下了迷情的香料。我醉酒不知情的。”
虽说这个解释也很难说通，若真醉的一塌糊涂，他不可能想起昨晚的事。
好在这样的托辞，让他有了一丝一毫的安慰，因他不能承受失去阿月的痛苦。
他也想干脆蒙混过关，像很多男人一样，装成彻底想不起来的样子，但他做错了事，不代表没有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