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也不希望我的嫡长子，过继给旁人，管别人叫爹。”
梁月盈心底好受了许多，才开始思索他的话。
试探性问道：“兄长是不能生育么？若是他没有讳疾忌医，我可以去帮他瞧瞧。”
“不许！”宋世山一口否了，他自己认为好的，便觉他人亦是如此。
在他眼里的大哥，同为军旅出身，气质不俗，怕他的小妻子会移情。
“不过若是得了机会，你替大嫂瞧瞧，倒是无妨。”
梁月盈嘴角微微牵动，不知该说什么好。
果然，男人在这事上，都不肯承认自己不行。
若是单单大嫂不能生，兴许是女子的问题。但听说后续纳的几房姨太太，具无所出，谁的毛病，一目了然。
梁月盈正胡思乱想着，没将话挑明，已听他道：
“你这窝里横，只知道跟我使厉害，在外面连个女学生也拿捏不住。”
宋世山眼见她方才耀武扬威的模样，便觉得好笑。
俯身吻过她的发丝，心底一片柔软。
梁月盈困意渐浓，感受着这男人粗粝大掌的不安分，方才已弄过一次了，还不够。
但听“嘶”的一声，是她旗袍开裂的声音，她软着嗓子求他：“别撕，这是我才新置办的旗袍。”
宋世山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在床上的事向来说一不二，哪儿会听她调遣。
“乖，这样的料子，我再给你买十匹也有。明儿我就叫江北所有裁缝铺子，把他们店里的旗袍都送来。”
梁月盈倒抽一口凉气，顿时觉得头痛。
日子若是这样一直过下去，以后可该如何是好。
梁月盈想着想着，很快陷入了烦恼中，戳了戳身旁的男人：“宋世山，你纳两房姨太太好不好？”
“你要给我纳妾？”男人在暗夜里垂着眸子，似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想把我往别的女人那里推？”
她究竟是有多厌烦他，才会大方到跟别人分享自己男人。
她又知不知道，她有多特别。
从前年少轻狂，也曾流连花间。但那些女人纵使风情万种，也是浅尝过后便送走，从来不会留她们过夜。
更不会像现在抱着小妻子这般，一夜温存。
“我只是瞧见别的督军都有姨太太。”梁月盈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意，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
“别的督军还有死了的，我是不是也要去死？嗯？”宋世山问。
“不是。”梁月盈矢口否认，颤着声，继而找补道：
“只是我过门这么久，你身边都没个女人，我怕旁人说我善妒不贤。”
“呵。”宋世山冷嗤一声，箍紧了她的身子，恨不能将她融进自己身体里。
“所以，你为了自己贤良淑德的名声，就把我卖了。梁月盈，你好大方。”
她屏住呼吸，连声大气也不敢喘，生怕轻微动作，都能让他察觉到，自己抗拒与他肌肤之亲。
可她还是低估了这个男人的敏锐，他抱紧她，眼见屋内漆黑一片，只有月光透过窗棂，洒下零星黄斑，在她耳边问道：
“梁月盈，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戏子？”
她的一颗心险些要跳出胸膛，直到这男人碾住她樱唇，朱唇蓦地一痛。
转瞬间，有血珠溢出，是他咬破了她柔软唇瓣。
她轻哼了一声“痛”，立即被他掩住了唇，“就是要让你记住这份痛，记住谁才是你男人。”
在醉生梦死交叠间，宋世山问出了那句：“梁月盈，以前那戏子有没有碰过你？”
她声音颤抖道：“没有，我跟锡成是清白的。”
宋世山对她的回答似乎很满意，才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宛如呵护着稀世美玉。
翌日她果然起晚了，身边的男人却没一早离开，还温柔细致地陪她吃了早饭。
梁月盈看起来没精打采，宋世山心底有一丝不忍闪过，显然是昨夜又没控制好自己。
“今天不送你去上学。”
他的奖赏总是那么特别，果不其然，这次顺毛摩挲，哄对了路子，见她眼睛发亮。
宋世山见她这副样子，连牛奶都多喝了一杯，便是嗤笑一声，“你男人就这么拿不出手？”
梁月盈怕他出尔反尔，没再多说什么。
宋世山已做了个决定，“现在不是数九寒冬最冷的时候，由着你坐黄包车。这两日我给你新买辆小汽车，叫司机送你去上学。”
梁月盈又朝她瞪眼睛，宋世山明明被小妻子拿捏得死死地，还是忍不住逗她：
“又跟我瞪眼睛，要是冻伤了，也耽误你上课。”
每次将她欺负的生气总觉格外有趣，别有一番风情，就像在逗一只猫。
调戏了一会儿，才松了口，不忍心继续骗她，“不是军车，普通商贾人家的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