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生来就长着个赚钱的脑袋瓜儿,灵机一动,决定牢牢把握住这个赚钱的机会,榨干名角儿的最后一点价值。
继续拼命推销道:“还有啊,过会儿章老板退房之后,他摸过的东西、坐过的椅子、喝过水的杯子、睡过的床单,一律拍卖!”
戏迷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忍不住尖叫起来,纷纷跃跃欲试:
“如果我去喝章老板喝过水的杯子,是不是等于跟他间接接吻了?”
门房实在看不下去了,摇了摇头,仰天长叹道:
“礼乐崩坏,现在的女学生,都被洋人思想带坏了,这种非礼勿听的话也说。”
“这有什么。”旁边一戏迷有些瞧不起他大惊小怪,不屑道:
“前年我有机会去后台看章老板,他跟我握了手,我差点激动的昏过去。回家之后三个月没洗手。”
门房差点哕了,不过怕东家开除自己,还是忍住了。
房间内,梁月华被吵得耳朵听,脑瓜儿嗡嗡的,还是让理智占了上风。
“章锡成,你这个大骗子。幸好我姐没听你的,当初拿掉孩子。不然你现在让她多尴尬,爱人没了,还弄得一身病。”
“阿月还好么?我听说,她后来回了帅府。”章锡成搬了张椅子,随意坐在窗户旁边。
而后傻瓜相机的聚光灯,实在晃得他眼睛疼,便是将窗帘拉上了,又惹来外面一阵尖叫:
“哥哥,你不准碰她!别被那野鸡玷污!”
梁月华无视了外面那些脑残戏迷,在一片嘈杂声中,继续道:
“你没听说,她跟姐夫离婚了?你觉得姐夫能突然良心发现,放她自由。还是移了性情,不在乎被女人蹬了这件事?他不要面子的啊。”
“是我对不起她。”章锡成薄唇紧抿,到底说不出更多的话来。
若没能为她做些实事,那么语言就会显得苍白。
“我能理解,成年人都有照顾好自己的义务,女人并不比男人天生逊色,不该指着男人保护,哪怕她那时还怀着孩子。”梁月华已经忘了旧日的恩恩怨怨,此刻只是妹妹,想替姐姐讨个说法。
“因为那孩子不是你的,所以你就不用担心对吧?那你就没想过,自然流产,不光孩子没了,可能一尸两命。”
只要一想到姐姐那么惦记他,便替姐姐不值。
“你抛下她,自己去逃命,是求生的本能。那你结婚了,又是怎么回事?追求绝对的公平?我姐嫁人了,所以你也得娶一个。”
“我不配。”是他背叛了两个人的誓言,成了他一出出京戏里的那些陈世美,他没资格追求平等。
“我不管,就算追求公平,那我姐现在离婚了,你是不是也该离婚。”梁月华不想听他以身相许的故事,只想求一个结果。
“如果她不怪我,还愿意跟我在一起,我自不会放弃。”章锡成觉得疲倦,却难掩心底对她的汹涌爱意。
此生挚爱,永不凋零。
“好,我可以帮你,最后一次。”梁月华将宋世山的如何骗姐姐的,以及对章锡成的追杀,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章锡成心底觉得愤恨之余,还是发自内心道:
“谢谢你,小妹。”
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告诉自己这些,他都十分感恩。
第251章 戏子误国
“我告诉姐姐真相,可她不信,她现在就像活在真空中,被宋世山耍得团团转。”梁月华道。
章锡成很快拿出了一片贴身玉佩,交到了她手上。
“这是她出嫁那天,我挽留不得,送她的礼物,想祝她子孙满堂。只不过她不要,被她踩碎了。而后我又粘起来,好生收着,只要她看见,就会相信我还在。”
大抵是觉得还不够,他从房间的茶几上,摸出一张宣纸,没去寻毛笔沾了墨汁。
而是咬破了自己手指,写了一封血书:
[阿月,见字如面,我在沪上等你,你不来,我不走。时光不老,我们不散。]
写罢,不顾还在滴血的指腹,将信折好,交给了梁月华。
“你来通风报信,想必宋世山不会放过你。重返虎狼窝报信,一定要保重。”
梁月华咬紧下唇,几乎将唇瓣咬破。
稳了稳心神,还是决定重走一趟。
不管是为了姐姐幸福,还是为了报复姐夫的绝情。
两个人并排出了房间,有小记者将傻瓜相机,凑到章锡成面前,“咔嚓”按下了快门。
正琢磨着,等洗出了照片,一张照片要卖一根金条。
章锡成出手极快,抓过那人的相机,直接砸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滚。”
小记者只觉眼前仿佛刮起了一阵龙卷风,想来后怕,庆幸这相机是拿在手上的,而不是挂在脖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