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儿非跟他较上劲儿了,不然以后嫁入帅府,得被他欺负一辈子。
当下起身,跪坐在他膝上,便去夺自己的蛋糕。
感受着她胸前软绵绵一片,禁不住又一阵心神荡漾。
梁月盈不知他这许多龌龊心思,眼见即将触碰到托盘,宋世山已经换了手,将她吃剩下的半块,尽数塞进口中。
怕她摔了,还来搂她的腰,梁月盈气得眼尾带红,伸手便去拍箍着自己腰的大掌,开口道: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说不好吃的人是你,吃的人也是你。而且……而且这蛋糕我都吃过了,上面沾了我的口水,你还吃!”
明明是理直气壮地、跟这个口是心非的阎罗王讲道理,却莫名自己先小脸通红。
宋世山见她终于有了一丝反应,不再冷着一张脸,像块冰一般。
哪怕是生气的样子,也觉有几分可爱。
心底阴霾消弭了大半,讥讽道:“小东西,还知道护食?”
梁月盈被他戏谑一通,十分不服气,当下便顶了回去,“狗都知道护食!”
宋世山对这个小辣椒,越看越喜欢,终是唇瓣溢出笑意,语气里是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宠溺:
“哪有人抢你男人,你怎么不知道护着?”
见她没有搭腔,宋世山也不为难。
很快,从腰间摸出一把手枪,强硬塞到她手上:“送你了。”
这个敢在戏园子开枪的女人,配做他女人。
梁月盈绝没想到,女同学被求婚都会收到戒指,自己被强娶豪夺,确是送手枪。
又听他漫不经心道:“等我带你回了江北,再教你练习打靶。以后打准点,对准别人胸口,都会打偏。说出去,只怕被人笑话,说我宋世山调教出来的女人,是个草包。”
梁月盈微微一滞,捧着那把枪,还带着他身体的余温,讶然道:
“那天的戏楼,你也在吗?你是去看章老板?”
第15章 大帅强取豪夺,血溅三尺
宋世山屈指抵唇,轻咳了一声,掩下所有浓郁的眷恋。
终究也没说出口:我不屑于看他,是为了去看你。
他岂会因个戏子跑到戏楼?
便真是对哪个名伶感兴趣,不过使个眼色,就有善于钻营的下属,将那小戏子抢来,洗干净摆在大帅府。
由于江北有紧急公务,不得不结束沪上行,将娶亲之事也一并提前了。
梁月盈坐在卧房内,一颗心七上八下,想起与章锡成过往点点滴滴,仍觉不舍。
狠了狠心,终究点了头,让庶妹代自己出嫁。
厢房上下张灯结彩,佣人跑前跑后地忙碌着,为三小姐穿嫁衣、盖上红盖头。
临了,出门时,姨娘倚门而立,不停搓揉着微红的双眸。
见掌上明珠出了门,终于忍不住,一路哭着赶了过来,将手中的苹果塞进女儿手里。
声音颤抖道:“囡囡,一定要平安顺遂。”
女儿没被老母亲的一片心意感动,反而有几分不耐烦,当下便呛了回去:
“娘!你烦不烦。你自己不争气,不能让爹扶正,难不成还要来连累女儿的婚事?你这么明晃晃的跟出去,被我夫君瞧见不是主母来送,不是当下就露馅了吗?大帅是多精明的人。”
姨娘唯唯诺诺地止住了脚步,一步不敢跟,忍受着右眼皮猛跳,只当是昨夜没睡好。
新娘子才出梁宅,还未上大帅的车,嬷嬷便踮着一双小脚,一步三颤地跑了进来,嚷道:
“二小姐,不好了,大帅在门口闹起来了。”
“什么?”梁月盈放下手中摆弄着的、章锡成从前送给自己的布偶兔子,头也不回地便往外跑。
隐于梁宅朱红色大门后,悄悄探出一个头去,静默看着门口发生的一幕。
宋世山今日未穿礼服,依旧是那一身笔挺军装,仿佛一年四季都着军装,更衬得冷冽逼人。
说出来的话,一字一顿若尖刀般,没有丝毫温度:“梁家胆大包天,竟敢骗婚。”
说罢,不待梁老爷解释些什么,宋世山已上前一步,用枪管挑起了陌生女人的红盖头。
发现果然不是梁月盈的那张脸,跟探子来报无异,霎时间大为光火。
“说,你们把梁月盈藏哪儿去了。”
梁老爷在商战中半生浮萍,此刻面对大帅,已是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只梁家一向自诩清流,文人风骨使他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不肯轻易低头。
又得保全家人,便不得不违心撒谎,以求能够蒙混过关:
“大帅勿要动怒,是下人弄错了。”
说罢,急中生智,拿出一家之主的气魄来,竭力周旋着:
“去,将阿月唤出来。”
老夫人不似夫君饱经商战,便没这份稳如泰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