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脸色尴尬地答应了。她也知道自己仿佛做了错事。
第二天,靳北寒被拦了下来。
我在办公室里看着监视器,以为他会硬闯或者发火,没想到他只是默默地扫了周围一眼,然后抬眼对视着监控,仿佛在透过黑色的镜头和我对视,然后默默地走出了大门。
不知怎的,我松了一口气。
没过多久,秘书进来同我汇报,小声提及靳北寒已经等在公司楼下许久了。
我走到落地窗边,拉开窗帘,靳北寒的车停在大门口,他倚在车门上,无视来来往往的视线。大家都不动声色地在观察他
,但却都被他凌然的气势逼退,连我隔得那么远,都能感受到他周身的气压。
我冷笑一声,无视秘书的不忍和劝意,说:“他愿意等,那就让他等吧。”
在办公室工作到夜幕降临,我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却突然想起靳北寒。
走到窗前,本来不抱希望,却看见公司楼下明晃晃的灯光,将那个男人熟悉的身影照的分明,让我想自己骗自己都不行。
他等了我足足十个小时。
我一下子不知作何反应。
见他似乎有抬头的迹象,我刷的一下把窗帘拉上,然后从公司后门离开。
从那天起,我就再没到公司办公。
反正之前我也是在海外指导国内分公司的事务,现在又换回网上联络,公司的人也不会有多不习惯。
秘书在电话里向我汇报,靳北寒在我公司楼下等了三天,之后便消失了。
我心下有些失望,这个男人的努力了,也就只有三天,我,也就值三天。
不过,不等我低落,另一件事又接踵而来。
第四十二章 下跪
梁皓泽坐不住了。
他找不到我,便求到了何旭面前。
何旭联系了我之后,把他带了我跟前。
几天不见,梁皓泽整个人又瘦了几分,脱形得厉害,好像一具行走的骷髅。
我不禁皱了皱眉。
那日白落梅的婚礼,我让何旭先送梁皓泽回梁家,之后不见他联系我,我以为他忙着和家人交流感情,就把他的事搁置了下来。
没想到短短几日,他就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模样。
看来梁家,也内有乾坤。
梁皓泽一看到我,就扑了过来,“咚”的一声响,双膝结结实实磕在地上,骨头和地板相撞的声音听了让人头皮发麻。他在我面前跪了下来。
我避开了他跪的方向。
当初给季海发暧昧消息的人,并不是梁皓泽,他虽然喜欢季海,但也只是在内心抱有幻想,并不太敢对季海表明,只敢偷摸接近自己喜欢的人。“小白”,其实是白落梅,梁皓泽只是他们暗度陈仓的挡箭牌。我和梁皓泽无冤无仇,他,不用跪我。
“有事说事,你先起来。”
梁皓泽还是跪着,甚至拖着腿爬行了几步,硬是爬到我跟前,又向地面连撞了两下,嘴里嚎啕:“顾小姐,你帮帮我,把白落梅那个贱人送进监狱吧!她实在太狠毒,我们梁家被她搞得家不像家,四分五裂。顾小姐,求求你,求求你,好人有好报,您一定要把那个贱人关进监狱啊!”
我拧着眉,问道:“怎么回事?
”
调查白落梅的行踪找到梁皓泽是偶然,因此我只是粗略地调查了梁家的现状,只知道梁家二房的长子,梁皓泽的堂兄梁皓文继承了梁家。其中的绕绕弯弯,我就没多细查。
梁皓泽抬起眼,鲜红的血丝布满眼球,看得出很久都没好好休息,身上怒气和怨气更是冲天。
他眼里的狠意似乎化为实质,像乱箭对外扫射。
“白落梅那个贱人,把我弄失踪后,暗中将梁皓文推到众人面前,还故意拖慢他们找我。梁皓文也是个贱人,他一掌握了梁家,就把一直想找到我的爷爷给送到偏僻的养老院,把派出去找我的人都遣散了。爷爷得知这个消息后,就气得直接心脏病突发,去世了……”
梁皓泽说着,眼泪掉了下来,一个大男人在我们面前嚎啕大哭:“最疼我的爷爷,就这么去世了……我还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说着,他又向我磕了几下头,根本来不及阻止:“所以,顾小姐,我求求你,一定不能让白落梅逍遥法外。您不想沾惹上这些是非的话,求您将录像带给我,我亲自去告她,不把她整得身败名裂,我誓不罢休!”
我把他拉了起来,实在不能接受一个无冤无仇的人跪在我面前磕头。
“你是最直接的当事人,录像带当然可以给你。但你如果这么毫无准备,只凭一腔热血就要去警局起诉白落梅的话,不等你踏出警局,就会被白家
人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