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我听到身旁有人走来走去的脚步声,交谈声,孩子的哭声,靳北寒的说话声……
我想起来哄孩子,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浑身酸软得没有力气,脑子昏昏沉沉的,又热、又难受,嘴里一阵苦涩……
“对,她发烧了,39度……”
“没有反应……已经用了药……温度还是没下去……”
“她现在不方便去医院……”
原来我发烧了?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
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十六章 短暂
当我醒来,我以为我回到了过去。
“醒了?饿吗,我去煮粥。”
靳北寒被我起身的动作惊醒,他抬起手探了探我额头的温度,帮我掖好松开的被子,好似我俩从未分开过得样子。
“你……”
我承认我已经开始看不透靳北寒的行为了。
之前的冷漠、粗暴、侮辱,到现在的温柔、体贴、关心,我有些不能接受这其间的巨大落差。
看透我的疑惑,靳北寒说:“如果一切真如你所说,那我又何必放开你的手。”
是靳北寒开始相信我了吗?相信我的话,就代表他开始相信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现在他又事业有成,父亲也不会再看不起他,那还有什么阻拦我们在一起。
这个认知让我不禁潸然泪下,一直以来的坚持终于梦想成真,本该高兴,我却再也遏制不住情绪,高兴之余,更多的是委屈和哀怨——你当初为什么不相信我?你为什么不给我机会解释,让我们白白失去了这么多光阴……
他叹了口气,一手抹去我眼角的泪水,一手把我揽进怀里,轻拍我的后背:“哭什么……”
也许人的本性总是不知足,靳北寒透露了一丝暖意,我就像迷路的孩子终于看到来接人的家长般,委屈总是先涌上心头,感受到他的安慰,我又是哭又是笑。
那晚我哭了很久,靳北寒不厌其烦地抱着我,哄着我,为我抹掉眼泪。
前不久他还只是粗暴地刮掉我脸
上的泪水,现在的动作却至亲至柔,像是在呵护脆弱的洋娃娃,守护骑士的公主,我明明应该高兴的、雀跃的,泪腺却像坏了的开关,泪水涌个不停,就算我自己想止,也止不住。
后来我才知道,我也许是提前把未来五年的泪水,都在今晚流干了。
也许是因为心情好,我的病来的快,好得也很快,39度的高烧不到一天就退了个一干二净,第二天便能下床走路,完全没有之前病恹恹的样子。
我迫切地想要向靳北寒证明我没有欺骗他,在我的催促下,靳北寒带着我和孩子,到了市里唯一一家司法鉴定中心。
没想到,我的学长何旭正好在鉴定中心值班,他在以前就对我很友好,现在看到这种情况,也体贴地没有问怎么回事,还为我们做了加急处理。
加急的结果很快出来了,看到结论中“支持鉴定人的父权关系”一句,我内心又是一阵激动。知道宝宝是靳北寒亲生的是一回事,现在有亲子鉴定的支撑,更加洗清了我出轨的罪名。
我把目光投向靳北寒,看到他一向深邃如海的眼里也有了波澜。
“阿寒,宝宝他,真的是你的孩子。”
他没说话,只是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
我深深感受这久违的怀抱,强忍住激动的泪水,不想冲刷掉这种失而复得的快乐。
但世事难料,本以为这是我和靳北寒美好生活的开始,没想到这是新一轮波折的
开端。
第十七章 阴谋
尽管我很不想打破我和靳北寒之间难得的静谧气氛,我还是开口询问他关于季海的事情。
靳北寒放下宝宝,表情严肃了起来:“我和他接触并不多,但有传言,他是顾氏企业的二把手。”说着,他看了我一眼,仿佛想问我,我爸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苦笑一声:“爸之前确实有把他当接-班人培养,毕竟我对经营公司没有什么兴趣,我无志于此。”
“那你爸知道,他在私底下收集散股吗?”
“什么!?”
听到这话,我心下一惊。季海在顾氏里称得上二把手,那是建立在他的能力和我爸的支持的基础上。说实话,要是没有我爸的力挺,像季海这种外来的精英很难进入顾氏的核心。又有哪个股东愿意多一个人来分一杯羹呢?
但如果季海在私底下收集顾氏散落在股市上的股份,那情况和意义就不同了。
私底下收集散股,大多意味着有谋权篡位之心,毕竟只要股份占比超过董事长,便很有可能在下届换选中胜出。
脑海里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想,我艰难地问:“他……手上有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