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骁拿着鸟笼子走了进来,“太傅心情不好?”
谢兰辞转过头,注意到他手里的东西,“你要养鹦鹉了?”
“给你养的,”楚骁把鸟笼子放在院里的石桌上,“这小东西会说话,太傅平日总是一个人,担心你会把自己给闷坏了,特地买来给你解闷儿的。”
谢兰辞走过去,看着束缚在小小笼子里的鹦鹉,抬手搭上鸟笼笼门。
“别开,他会飞走的!”
楚骁出声想要制止,但还是晚了一步。鹦鹉从笼子里窜出来,在空中盘旋了两圈。
正当楚骁望天对自己的一锭金子追悔莫及时,鹦鹉没有飞远,它落在了谢兰辞的肩头。
它偏头近距离瞅了瞅谢兰辞,而后欢快地扑棱着翅膀叫起来:“美人!美人!”
谢兰辞一懵,他瞄了一眼肩头的鸟儿,立在那里不敢有大动作,担心惊扰到它,睁大眼睛求助般看向楚骁。
楚骁忍俊不禁,正想帮忙把那鹦鹉给捉下来,谁知它竟伸长脑袋蹭了蹭谢兰辞的面颊,还一副色眯眯的陶醉模样。
楚骁当即沉下脸,出手把那小色鸟给弹飞了。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小畜生一看就是被蓝玉给带坏了!
“好坏,坏人!”鹦鹉迫于楚骁的威压不敢再靠近,只能在盘旋在谢兰辞周围控诉嚎叫。
闹这么一出,谢兰辞总算被这一人一鸟逗笑了,“谢谢你送的鹦鹉,很可爱,它有名子吗?”
“没有,”楚骁道。
其实是有的,在苍州的时候韩王称呼它为“宝贝”,蓝玉也这么叫它,但楚骁觉得要是谢兰辞天天对着这么一个玩意儿喊出这么亲热的称呼,他心里就膈应得慌。
楚骁想了一下,“既然是一锭金子买回来的,干脆就叫小金子吧。”
“小金子?”谢兰辞对楚骁取的这个名字很满意,他对着空中的的鸟儿喊它的名字。
鹦鹉听到呼喊,兴冲冲飞到谢兰辞身边,正想和谢兰辞来个亲密接触,然后又被楚骁阴婺的眼神给吓得退了回去了些,头也不昂扬了,整只鸟耷拉着羽毛,委委屈屈地缩在石桌的一角。
谢兰辞坐下来,垂眸看着鸟儿,伸手轻轻抚摸它头顶的羽毛,缓缓道:“临安沈易知的那个事,有些难办。”
“那几个老东西今天为难你了?”楚骁问。
谢兰辞没回答,抬起头问楚骁:“他们在意的我都能理解,可是这样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吗?”
楚骁低头勾起一抹笑来,“太傅,你此番要查的是临安的那群刺客,和当年的事又有什么关系?又关他们何事?”
“你是指……”谢兰辞眨了眨眼,楚骁话里有话,他心领神会,楚骁是想让他名义上借调查临安的事去深挖九年前的那个案子,如此,原本反对的人也没有立场再多说什么。
“好,明日我便下令追查近期各地出现的反梁复楚迹象,大小官员凡是阻拦者,不管何人,按律拿下!”谢兰辞愁绪彻底散去,做出决定后心情好了许多。
楚骁看他为当年的旧事这么上心,踌躇不决,终是把内心深处的问题说出口:“你觉得,沈易知和,和当年的那些被处死的人,是被冤枉的吗?”
楚骁的语气有些急,像是极力想要证明什么,他紧紧注视着谢兰辞的眼睛,等着谢兰辞回答。楚骁非常期待,却又很害怕,他怕谢兰辞说出的话会让他再一次痛苦。
第50章
“我不知道,我只相信证据。”
楚骁对沈易知等人是否是被冤枉的,表现得如此在意,谢兰辞觉得古怪,但还是告诉了他自己心里的想法。
楚骁得到答案,神情凝固了一瞬,他微低着头,带着淡淡的失望和伤感,谢兰辞从来没有相信过他十二岁那年离开京城时说的话。
他只能安慰自己,谢兰辞愿意追查当年的事,就已经很好了。这还说明,谢兰辞与当年陷害他母妃的人毫无关系。
谢兰辞可以爱天下万民,可以怜惜萍水相逢的白笙,可以对李舒瑜姐弟关心备至,只是独独不喜欢他罢了。
楚骁掩饰下自己的情绪,对谢兰辞道:“太傅饿了吗?跟我一起去膳厅吃饭吧。”
谢兰辞点头,将鹦鹉装进笼子。
到了膳厅,谢兰辞看到,洛青和韩其已经在那里了。一个面上带笑,一个苦大仇深。
“谢大人!”洛青喊了一声,一直敬重之人与他多年追随之人喜结连理,洛青自然是乐不可言,他不清楚楚骁和谢兰辞成亲的弯弯绕绕,是打心里为二人高兴。
谢兰辞坐下,扫了一眼桌上的菜,今天的菜偏清淡居多,不似往日那般几乎都是西南等地的菜色。
谢兰辞问楚骁:“换厨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