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岩志道:“张风当年拿到药,也成功得手几次,赵清不拘着我和张风去哪家酒吧,只要促使他会犯罪就可以了。”
李汉钟嘴角绷直起来。
听着徐岩志描述的过往,他感觉很怪、很毛骨悚然。
原先的12·24案张风下药给齐枝,齐枝被杀死,她的父亲发疯被精神病院收治,出院后持刀伤人;现在的5·01案何瑶敏感内向,被人欺辱霸凌,承受不住压力跳楼自杀,她的父亲也是突然发疯闯进市区杀人。
案子的源起,经过,结尾就如同剧本构造好的戏,专门供幕后者欣赏。
“戏中”两起案子都像被人摸准了人心,一步推一步,最终推出最可怕的结局,就算中途有人暴露了,立即清除暴露的一切,找新的人给遮掩清理后的“伤口”,等蛰伏一段时间,又开始下一轮推动。
整个过程的实施,明明看起来难以置信,却因为人性被揣摩透了,深陷其中的棋子们,每一步都会按着人性中的选择前行,最将走进自我毁灭的漩涡中。
‘藏在背后的指示者太可怕了。’李汉钟心惊。
徐岩志看着对面的两个警察,数秒后,还是决定说出一个信息:“你们说的顾寺……我是没听过,但以前我刚放出来还没有去西成时,有人以送外卖的方式交给我一样东西,这样的方式,我怀疑是赵清干的。”
“因为那曾是我从他手上拿到药的方式。”
李汉钟和刘寒异口同声地说:“是什么东西?!”
“一个写了地址的纸条。”
“解江县雨春镇桥头二村四上巷30号。”徐岩志清晰地说出这个地址名,“我没敢过去那地方查看,我怕知情越多,会死得越快。”
刘寒怔住,这个地址他们今早才讨论过。
那是酒保李徽身份证上记录的地址。
“汉钟叔,这不是……”
徐岩志正在对面舔了舔自己发干的嘴唇,缓慢地说:“警官,赵清他是不是在找后路啊……”
刘寒目光,蓦地移向徐岩志。
“他也许是知道我被你们抓起,我万一供出他,也会供出这个信息,你们说那些人会清理痕迹,赵清会不会也要被‘清理’了……”
李汉钟猛地站起,底下的椅子拖出尖锐的刮响声。
他一边对刘寒说:“不好!赵清有危险,他是最有可能知道幕后者信息的人,你在这里继续审着徐岩志。”
李汉钟看了眼徐岩志,道:“好好保护这人和这次审讯资料!”
刘寒也意识到事态紧急,他忙声应是。
“赵清和陈允予身上都有重大作案嫌疑,现在终于能带队缉拿他们了。”
李汉钟离开审讯室前,抛下这一句话。
李汉钟走得风驰电掣,迅速带队前往酒吧街,同时他拨打白淙游的电话。
另一边,白淙游车子刚好抵达到解江县的地界,准备前往雨春镇。
看见李汉钟的来电,白淙游立即接上,手机开的是免提。
“师父,怎么了吗?”
李汉钟迅速将从徐岩志身上问到的东西,告知给白淙游和停下笔也在认真听着的秋穗。
“上条时间线上,老白发现了芳华酒吧外面贴着招聘启事,很有可能是赵清留下给警方的提醒,他想让我们查到酒保李徽身上,刚才徐岩志说的线索也侧面印证李徽知情。”
“我正在去往生江一巷的路上,你们两个过去那边时小心一点。”李汉钟提醒一句,“有新发现随时联系我。”
“好,师父你也小心点。”白淙游说完挂断电话。
秋穗神情凝重道:“听汉钟叔这么说,赵清更像是知道李徽知情,也知道幕后者,但他要是为了自己铺后路,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告知警方这个信息呢?”
下一秒,她又自问自答刚提出的问题:“因为幕后者从未露面,赵清仅仅是知道那人的存在,但李徽知道那人是谁……”
白淙游知道这是秋穗思考时常用的模式,他并没有说话,留出安静的时刻让她分析。
“什么时候呢……是12月24日那晚,李徽见过。”秋穗嘀嘀咕咕,她看着自己刚在纸上写的东西,“解江县,顾寺,南会市……”
“有可能见过……认出……”
“是认出!”
秋穗眼睛一亮,连忙侧首对白淙游说:“假设老家是南会市的顾寺和案子有关系这个前提成立,那么幕后者很有可能和顾寺有关系,老家在解江县的李徽离南会市太近了……在那一晚他也许认出了行凶的幕后者!”
“可能他找到老板赵清说了这事,赵清知道后,让李徽回去老家调查,自此以后李徽没有再回来东江,干脆留在老家……”
“为什么李徽没回来呢?因为他是赵清给自己留的一条后路,又或者是李徽故意躲上了,赵清也想找到他来保证自己有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