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忘了吗，您儿时是我庇佑的！”聂忧情绪激动。
她在劝洛御，又仿佛是在劝以前的自己。
“庇佑？你敢说你真的庇佑了吗？”洛御相比她平静很多。
聂忧的情绪一下子熄了火，像是被一盆冷水当头淋下。
“我……”
“别你了，聂忧，不是所有人都和你遇到的一样，”洛御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看向她的目光极为冷漠，“你是真的在为我好吗？”
他的问题直击灵魂，聂忧身子一颤。
她抬起头，在触碰到洛御双眼的那一刻慌乱地低下头。
那双眼睛太灼热，似能洞察人心，看清她藏在表象下的心思。
见聂忧不再回答，洛御也不想看她。
“明棠，我们走吧，”他对身侧的姜明棠道。
“好，”姜明棠对于聂忧这个样子可升不起办法同情。
原地留下薛灿灵和聂忧。
“聂姐姐，”薛灿灵叹气，“明棠真的很好，她与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你为何不愿去相信呢。”
“灿灵，我当年也以为他与其他人不一样啊，”聂忧抬起头，眼中是罕见的脆弱，“可是我得到了什么呢。”
薛灿灵也知道聂忧消失了这么久是因为被人挖去妖丹，沉睡那么久才得以复活。
聂姐姐肯定恨透了人类。
“灿灵，你一定要当上妖后，”聂忧握着她的肩，“只有你才能，才配当这个妖后。”
“聂姐姐……”薛灿灵看着她疯狂的神情，有些害怕。
她往后退一步想要逃避，肩膀却被聂忧死死按住。
“灿灵，”聂忧又温柔地摸摸她的头，“你不是也很喜欢王吗？你甘心被一个低贱的人类抢走妖后的宝座吗？”
可惜，薛灿灵并不贪图什么殊荣。
“聂姐姐，”她摇头，“我放弃了，王并不喜欢我，他喜欢明棠，明棠救过我，我不能这样。”
父亲教过她拆散别人姻缘，这是万万不能做的事。
“灿灵！”聂忧声音突然变大，“你这是说什么胡话，你想当妖后。”
“聂姐姐你现在情绪不对，还是先稳定一下吧，我先回去了，”薛灿灵推开她，匆匆逃离。
“灿灵！”聂忧一个没站稳，被推倒在地，她看着薛灿灵的背影，字字凄厉，“薛灿灵！”
饶是她跌倒，周围的侍婢也不敢去扶。
刚刚可看着了，聂大人居然敢和王叫，他们去扶，万一被王迁怒了呢？
那这不是飞来横祸吗。
姜明棠清晨去了一趟将军府，昨日洛御和她出来玩，今日所有妖都认识她了。
她说来找薛灿灵，也没人敢拦。
姜明棠被请进薛灿灵闺房时，薛灿灵正坐在桌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见姜明棠，她扬起笑容，“明棠，你来了。”
对于她的到来似乎没有疑惑，反而有点意料之中的味道。
“你们先下去吧，”薛灿灵赶走了一众婢女。
姜明棠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开门见山，“昨日聂忧说的庇佑是怎么一回事？”
她昨日就觉得不对劲了，洛御是老妖王的子嗣，老妖王难道没有庇佑他吗？
怎么会轮到聂忧。
“明棠，之前我和你说过，王也是从刺杀中过来的，”薛灿灵叹息，“我们命运相似，王却惨得多。”
姜明棠好像隐隐猜到哪儿不一样了。
薛灿灵继续道：“我有父亲庇佑，可是老妖王并不管王，相反，他巴不得王死。”
“那老妖后呢，她为什么不保护自己的儿子？”
世上怎么会有当母亲的不管自己孩子的死活？
“老妖后早逝，”薛灿灵又加了一句，“她是被老妖王亲手害死的。”
这在妖界算是秘闻了，自己也是不经意间听到了父亲说，才知道的。
“老妖王有一个白月光，但是失踪多年，老妖后和白月光长得极为相似，妖王这才娶了她，可是当白月光回来后，不知为何突然暴毙，妖王也处置了妖后。”
“聂姐姐是老妖王身边的人，对王也很关照，很多次王被老妖王打都会劝阻。”
这不就是替身梗吗？
洛御活在双重阴影之下，他的幼时该多难熬？
“明棠，王真的很……”薛灿灵没有说出“可怜”这个词语。
她咽下到嘴边的话，“总之，你不要背叛他。”
“我不会的，”虽然姜明棠还有些晕晕乎乎，但她还是立马应道。
“聂姐姐被人类伤过心才那样的，她其实很好的，”聂忧也是看着薛灿灵长大的，薛灿灵知道聂忧其实不坏。
“坏与不坏的标准不是这样的，”姜明棠看着她。
聂忧对薛灿灵或许不坏，可是谁又能保证对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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