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可否认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也在同一时刻从心底蔓延开。
“你、你你……”黎凝慌乱得眼神四处躲避他炽热的视线,语无伦次道,“先、先放开……”
未等黎凝话说完,带着浓烈的情意的吻继续落到她唇上。
与方才不同,这回带了难以抗拒的强势。
黎凝还有许多话想问,然而一张口只是方便他的深入,湿热在肆意掠夺她的呼吸,唇齿都被攻占,让她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响。
言语或不足以表达殷殷爱意,但亲密的行为可以代替。
隐忍了许多年的爱意,终于能够在此刻坦诚地表露出来,无所顾忌。
黎凝手中诗集被裴濯抽走放到一边,她的手只能无措地抱住裴濯,等意识清醒些时候,自己已经倒在软榻上,衣襟散乱。
黎凝微弱的抗拒终于起效,裴濯退开些许,呼吸重而沉。
裴濯指腹摩挲黎凝唇角,擦去那点水光,低哑道:“郡主还有什么想了解的?”
黎凝看着裴濯潋滟的眼,眼底是浓浓是□□,因何不言而喻。
好像再继续问下去,答案也只有一个。
黎凝突然就不那么执着了。
“没了。”她道。
想了想,黎凝又补充:“往后有想问的,再问。”
“那郡主呢?”轮到裴濯问她。
这话没头没尾,但黎凝清楚裴濯在问什么。
在问她是不是也一样喜爱他。
裴濯同她坦诚自己的心意,黎凝理该此时与他互诉衷肠。
但她偏不。
“这个嘛——”黎凝故意卖关子,笑得恶劣,“自然要看你今后表现。”
“你若做得好,我便给你一点喜爱。”黎凝道,“但你若做得不好,我便收回来。”
黎凝是不开窍才一直察觉不到他心意,但裴濯没有黎凝那么迟钝。
黎凝对他有没有情爱,他早就感受到了。
他笑道:“那我今后定事事顺郡主心意,望郡主能多给我一些你的喜爱。”
黎凝很大方:“你若做得到,自然可以。”
两人就这般达成一致,无论哪一方都在占便宜。
*
将心意坦诚之后,无论白天夜晚,两人相处时更加融洽和睦。
白日在外人眼里,黎凝与裴濯照旧是恩爱的,比之前多了情真意切,但在外人看来也只会认为是他们感情更加好,不会料想到之前只是做做样子。
到了夜晚,只要两人共同在床榻上,一直到深夜,黎凝一刻也别想停歇。
甚至有时不是在床榻。
虽然更舒服,但好像也更累了……
一阵日子之后,黎凝才从这场融融甜水中醒过神。
彼时因为裴濯居然从很早之前就喜爱她这件事过于令人震惊,以至于黎凝一时忽略了某件事。
裴濯既然早就喜爱她,为何还总是与她作对?
并非黎凝记仇,而是裴濯从前对她做的那些事实在令人难忘。
诸如在她生辰时反过来跟她讨礼。
得知她想得到某件东西,裴濯先一步下手抢走。
就连好友聚在一块一同用膳时候,裴濯也总是喜欢抢她爱吃的肉,大摇大摆地享用。
裴濯在她跟其他公子叙谈正欢时来打断,黎凝尚可理解裴濯是因为吃味,但是前面那几件呢?
既然喜爱她,又处处与她作对,裴濯实在拙劣!
从前不知晓裴濯心意也就罢了,黎凝一直认为裴濯是婚后才喜爱她,那么从前以他们的死对头关系,他做那些事也情有可原。
但貌似不是。
黎凝经过缜密思考,发现裴濯之所以做那些,好似真的只是单纯地想惹她生气。
哪有他这样喜爱人的方式的?
黎凝越想越气。
虽她现在与裴濯是夫妻关系,她与裴濯也心意互通。
但这难道影响她为从前的自己出一口气吗?
当然不影响。
长乐郡主从来不会让自己吃亏受气。
她还要以一种,会让裴濯极其后悔的方式,报复回去。
黎凝露出志在必得的笑,仿佛已经能想象到自己如何掰回一局。
休沐日前一晚,裴濯回来得较早。
他每日回来,黎凝总是会倚在屋中那张软榻上等他回来,再道一句“回来了”。
这次也不例外。
裴濯走到衣橱那处,边道:“明日可有哪想去的地方?”
黎凝白日会给自己找些趣事做,出府找陆芷瑜游玩,或是去倾云堂找罗氏叙谈,要么就是自己看话本打发时辰,从来不会让自己无聊。
但每回回来她都在此,裴濯难免有种她一整日都在家中等他回来的错觉。
正好明日休沐,可带她出去散散心。
“此事稍后再议。”
黎凝柔若无骨的手抬起,对着裴濯轻招,让他快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