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谢完了。”
女人退回原处,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水润嫣红的嘴角,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一张手帕纸递过来,她背起了包。
“擦一下?不然,一会儿你妹妹看见,你从小到大的光辉形象可能会崩哦。”
邓熙明木木地接过纸,木木地目送她离开,木木地抹着脸侧的唇印,直到邓媛从洗手间回来,才逐渐缓过神。
他刚刚,是被劫色了吗?
***章末小剧场***
邓媛坐在车里,盯了邓熙明半天,慢吞吞问道:
“哥,你刚才在里面喝酒了?”
“没有啊。”邓熙明目视前方,车开得极稳。
“那你脸怎么红成这样?”
邓媛感觉身下车子极短暂地飘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
“我……热的。”
热吗?现在才三月份哎……
她上手摸了摸自己醉红的脸颊。唔,好像确实有点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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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完全不小清新,作者也不知道她发起疯来会写出什么东西,再提醒一次,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第2章 一回生,二回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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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蜻蜓点水的意外邂逅,使杭逸舟接下来一个星期的心情都格外美好,能在处理繁杂合同之余,徜徉在绮丽遐思中稍作放松。
如果应酬酒局的频次再降低一些,她会更谢天谢地。
航运业务对接客户鱼龙混杂,很多时候,不喝个云里雾里,根本谈不下来。
年头久了,甚至觉得,喝了吐,吐了喝,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过,大约是昨晚喝得太杂,又或者里面混进一瓶假的,杭逸舟那钢铁般的胃,夜里反常地折腾了好几次,到今天早上,还是异常难受。
早饭因为一直犯恶心没有吃,午饭外卖油腻腻的,吃下没过一小时,被她在公司卫生间吐了个干净。
扶着马桶站起来时,她眼冒金星,后背全是虚汗,两条腿直抖。缓了好久,才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到洗手池边。
不太行,这状态有点危险。公司是老范的,以后是小范的,只有命是自己的。
杭经理当机立断,将手头事务能推的都推了,捂着她的娇弱小胃,乖乖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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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熙明是在华灯初上时,注意到病房角落的这位“熟人”的。
她的床位在输液室最里面,紧靠窗户。夕阳仅存的一丝余晖打在脸上,让阖着眼睡觉的女人,少了初见时的明媚和英丽,多了几分苍白的柔美。
他抿唇,轻轻走到窗边,拉上了帘子。
床脚有悬挂的病历单,上面写着:
杭逸舟,女,29,急性肠胃炎,频繁呕吐导致严重脱水,需要大量补液。
吊瓶里最后一组葡萄糖还是满的,邓熙明抬腕看了看手表,没有惊动她,像进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夜幕降临,消化科的输液室今日难得清净,值班护士在送走倒数第二位病人后,打着哈欠走回了护士站。
在读医学研究生小邓挨个儿照顾完瓶瓶罐罐的细菌,又主动把池子里的器皿全部清洗一遍,直到连实验台都抹得干净锃亮,才放下抹布,状似无意地,又看了一眼手表。
八点半。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事情做完了,他本来就该走了。
这样默默念叨着,脚步蹓蹓跶跶,就转进了输液室。
床上的女人仍旧像他黄昏时看到的那样,安安分分躺着。呼吸声清浅匀称,一听就知道她睡得很熟。
打点滴的手露在外面,光滑纤细,青色血管分布十分清晰。
嗯,是扎针护士会喜欢的那种手。
邓熙明插着兜站在她床边,看着看着,嘴角不自觉地,扬了又扬。
没了暧昧灯光和喧嚣气氛的加成,难得今日有幸,能目睹到肆意绽放的午夜幽昙,也有敛香垂枝、乖巧安静那一面。
鼻端耳畔,仿佛又泛起了酒浸茉莉花的香气。
最后一滴液体落进滴壶,邓熙明轻轻托起放在被子上的手,帮她将针头取了出来。
属于男人的手指,温暖而有力,隔着医用胶棉,准确按在针孔上止血。他再次抬腕,想要计个时。
还没等辨别清手表上的指针,床头柜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震动,一边震,一边发出噩梦般的铃声。
原本安静熟睡的人,被这铃声一惊,霍然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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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杭逸舟有些懵,怀疑自己还没睡醒。
“你……”
邓熙明的拇指仍按在她手背上,进退不得,满脸尴尬。大脑神经被坚持不懈的同款手机系统闹钟声摧残,充斥着一片本能的生理性空白。
良久,他才磕磕绊绊道:
“你要不要……先把闹钟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