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沾满手泡泡,愈发大胆,跟秦时齐一起揉搓起黑球的背后绒毛,逐渐流连往返,伸入水中摸它的尾巴。
秦时齐见他跟工作似的,严肃又认真,情不自禁发笑。
“笑什么?”
“你真这么喜欢动物啊?”秦时齐挑眉咂舌,“这小东西有什么好玩的。”
秦海没有回话,又把手放黑球身上,就这么小一只猫,俩大男孩的手难免相碰,秦时齐神差鬼使捏住他右手。
看着满手泡沫的秦时齐抓住自己,他不解抬头问怎么了。
“这么大个茧?”秦时齐揉摸他小指头边喃喃:“还挺漂亮。”这是他发自内心感慨,毕竟秦海双手颇为出众。
“漂亮?”秦海以为是手茧,漠然道:“练字练出来的,从小就有。”
秦时齐恍惚把玩着他手,仿佛摸一件珍贵物品,那细腻的肌理让他莫名喜欢,作为欣赏他再度感慨,“这手不配块表,浪费了。”
秦海莫名其妙被拽着,黏腻的泡沫使得两人相触格外滑顺,一股妖异感觉萦绕心头,他窘迫抽出手,语气干巴巴,“我不喜欢戴表。”
秦时齐也没在意,将黑球弄干净捞出来,拿毛巾包裹着,秦海嘴角上扬摊开手接过,搂怀里不愿意撒手。
他这副痴迷模样让秦时齐叹了口气,将东西全部收拾好,洗完手便回了房间。
入睡前,秦时齐下意识摊开手掌摆自己面前,盯着掌心发呆冥想,不会儿耷拉下手臂,脑子里闪过张邵的身影,心里哀怨不断,烦闷翻身,被单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第19章 第十八回 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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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吴畏撞见秦海拿包裹,偷着瞄了眼发现是猫粮,忍不住打趣他住别人家养猫难道不给人添麻烦吗。
“麻烦?”
“毕竟是叔叔家里啊,我总觉得这样不好。不过你们亲戚之间要是关系深、关系好,当我没说。”
“我爷爷就他们两个儿子,爸爸跟叔叔关系特别好。我家亲戚关系挺好的。”
“真羡慕啊……”吴畏伸懒腰嘀嘀咕咕:“齐哥呢,他也让你养啊?”
秦海脑海思索着秦时齐的态度,摇了摇头说他哥很好,只是嘴巴上不饶人,其实特别温柔。
吴畏听闻联想了秦时齐凶神恶煞的脸,连忙摆手,“别膈应我,你说齐哥温柔我怎么起鸡皮疙瘩呢。”
“对了,你上次说文学社的事是什么?”
“先说好啊,你不能告诉别人,还有……”吴畏神秘兮兮附耳问他,“你跟林思妙关系好不好?”
秦海坦然说还行,他跟文学社所有女生关系都还可以。林思妙之前遗落了校牌证,是秦海帮忙补办的,她还时常问他借iPad用,为此还请秦海吃过饭,两人聊过几次天都挺愉快。
吴畏神情凝重,手撑着脑袋,“我算听明白了,你是不是跟她暧昧过啊?”
秦海勾唇笑道:“按你的说法我跟所有女生都暧昧。”
吴畏啧了声半眯眼,其实内心羡慕不已。
他打听过秦海在市里读书的生活,简直是精彩绝伦。成绩优异还玩的开,不是呆板的好学生,有钱有势为人也不算太高调,身材长相样样完美,这么好的条件要什么没有?他吴畏望尘莫及。
也验证了周雨给秦海的挫败感,是因为从小到大都没有这样失败过,不甘多于喜欢。他倒是心知肚明,说爱而不得才会恋恋不忘。
吴畏不再拐弯抹角,凑过去小声告诉他自己骇人听闻的“大八卦”。
隔壁职高,是“道”上人的聚集地,乌烟瘴气人际交往混杂纷乱,简直是小型社会圈,都是混日子等毕业的差生。
坏学生有很多种赚钱的方法。
学校小卖铺禁烟,于是有人跟外商铺进货,校内售卖不过价格贵上几块,但是人处于内境,都愿意去买。也有倒卖盒饭的,跟老板谈好价格,每晚预定50来份晚上售卖。进货10元1份,卖出20元1份,愿打愿挨。
可这种“好事”不是谁都能干,因为赚钱的事人人想做,在职高就要分个高低才能有本事揽活。
在职高每年开学新生争夺买卖权,都要闹出大场面的群架。只要开学就有斗殴也成了周县公安局年年头疼的事情,拦也拦不住,每一年劝上大批戾气满满的未成年,也成了警察叔叔见怪不怪的任务。
赢的人会是那一届的“老大”,每一届都要有个管事的人,制度一年一年延续下来,职高才能“欣欣向荣”。
吴畏说,两年前是秦时齐。
当时秦时齐还不太明白其中的水深浅,为了面子想当个“老大”玩玩,跃跃欲试带张邵稀里糊涂混了进去。
而张邵这人较为圆滑聪明,也懂得有钱能使鬼推磨,暗里帮他打点好后事只需要一场群架就能堂而皇之“坐”上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