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得投入,却不知在别人眼中,他二人又是何等的模样。何明德身材高大,正是京中流行的俊美身段,绿浮的容貌更不必说,不施粉黛,更惹人怜爱,尤其是绿浮的那一束腰肢,更是显得娇小可人。
这二人,般配地有些刺眼。
那群书生正谈论的热络,徐然胳膊肘捣了一下池旭尧,问道:“何兄,你说是吧?”
他没听到何兄的高论,却听到了“咔吧”一声,转脸一瞧,便见何兄手中的毛笔被捏断了。
徐然一愣,可是“何池”已经面色如常地看向了自己:“怎么了?”
“你没事吧?”
何池摇头,“你方才说,‘君子无所为’……”
他语气平静,一如往常,徐然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此时他抬起头,忽然看到了走过来的何池的家属与浮月楼主人,恍然大悟。
原来冷心冷面的何兄这是吃醋了!
这可不行!这些男人,都怎么回事?
徐然立刻站了起来,大声道:“那个……何池兄的家属,你已成婚,怎么还与女子独自行走?实在是不守男德!”
石破天惊一次,简直是为徐然而生的。
在场诸君,都安静了。无数双眼睛都看向了何明德。
何明德看着池旭尧,池旭尧却仍是低头看书。虽说是看不到他的脸,可是池旭尧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不高兴。
半晌,绿浮掩嘴一笑,往一旁走了几步,拉开了自己与何明德的距离。
“徐公子,妾知道啦,一会儿妾便吩咐下去。以后但凡这位公子来浮月楼,只许小厮跟着伺候。”
徐然点点头,又去戳何池,“何兄,你看这样好不好?”
那十几双眼睛又转向了何池。
一身不高兴的何池公子没办法不高兴下去了,此时他只感觉羞愧极了。他觉得眼前的一双双眼睛都写满了“何池公子拈酸吃醋。”
何明德自然知道,池旭尧不高兴可能是有的,可是拈酸吃醋是绝谈不上的。可是他等闲就爱撩老虎须,他也含笑问道:“夫君,你看这样好不好?”
池旭尧被这二字叫的忽然背后冒出了热汗,感觉更是骑虎难下了。
他只好恶狠狠地道:“就照绿浮姑娘说的办。”
三分恶狠狠,七分不自知的软。
实在是萌虎下山的气势啊。
何明德上前牵了池旭尧的手,对众人道:“晌午了,我要接家属去吃午膳了。”
众学子木然点头,看着这二人离开。
一个学子喃喃道:“这便是成家的感觉吗?”
另一人也捂着肚子道:“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饱了的感觉。”
绿浮掩嘴笑道:“奴来是想谢谢诸位公子,为浮月楼写了许多的诗文。奴特地备了一点便饭,请诸位公子赏脸。”
众人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大美人,忙道:“好啊好啊,好饿好饿。”
……
那边厢,池旭尧有些别扭地动了动被握住的手,何明德以为他反感,便要撒手。谁知他手指刚松开一些,便感觉池旭尧的手又捏紧了些。
于是他就不动了。
池旭尧也不是不高兴,只是早上的事,还是让他有些别扭,想到那抹温度,总觉得还有些不好意思似的。
何明德过来,就是为了那事儿向他道歉的,他晃晃两人牵着的手:“王爷,我早上不是有意冒犯王爷的,都是男人,王爷也该知道这是正常的。”
王爷左手甩开折扇,给自己扇风。
何明德还在一旁道:“不然我还是换个房间?”
端王瞪他:“本王赏你的床铺,你还敢换房间。”
何明德撇过头,忍了一下笑意。等稳住了情绪才转过头来,“不敢不敢,多谢王爷。”
此事便就此揭过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又闲散起来了。
绿浮在浮月楼给二人特地留了一间叫“春意”的包厢,专门给他们用膳休息。他二人说些闲话到了门前,却见春意的门开着,门口站着两个人,皆抱着剑,穿着劲装。
门左边站着徐岩,门右边站着温永安。
何明德和池旭尧二人的心情瞬间便被影响了。
屋里,果然坐着大皇子与太子,两人之间气氛紧张,想也知道这两人方才没说什么好话。
大皇子一见了何明德,有那么几分阴阳怪气道:“辉光,你好好地带什么面具?难不成是旭尧逼你的?这可实在是不像话。旭尧,你的脸毁了……”
太子拍了一下桌子,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他似乎是压着火气:“池维竹,你还有脸提旭尧的脸?你别以为那会儿没查出证据,孤便拿你没法子。”
大皇子冷笑:“他成日跟着你,自己做了孽,糟了报应,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