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道:“不用。”说完,便等也不等地往楚溪芸那儿去了。
瑶华无奈地叹了一声,只得跟上花卿卿的步伐。
沉重的帷幕被掀开,带起一阵猎猎响声,已经无聊得正在赌桌面前打着瞌睡的楚溪芸被这不小的动静惊了一下,才迷迷瞪瞪地把腿从赌桌上放下来。
二人颇为无言地看着她。
她抹了抹嘴角的口水,兴致缺缺地问他二人:“赌什么?押多少?”
花卿卿一言不发地坐到了楚溪芸的面前,将手上那枚唯一的银筹放在了赌桌上。
“我押大。”
楚溪芸看到这抹银色,整个人才稍微清醒了点。
“呵,大手笔啊。”楚溪芸感慨了一句,而后又看向瑶华,问,“你呢?你押多少?”
在花卿卿和楚溪芸的双重注视下,瑶华也坐到了座位上,从怀里拿出一枚木筹和一枚铜筹。
看到瑶华拿出这两枚筹码,楚溪芸忍不住小小地失落了一下:“唉,虽然也不少吧,但比起银筹来还是有些不够看嘛。”
瑶华微笑道:“礼轻情意重嘛。”
楚溪芸闻言,先是怔了怔,后又咧嘴笑了出来:“你这个小家伙,真是有趣。”
花卿卿抿唇不语,她表面上看着镇定,实则紧握的手心里早已沁了不少的冷汗。刚刚瑶华所说,她怎会不明白?但她内心还是怀着一丝侥幸心理,如果呢?如果真的赢了呢?
然而结果总是不如人意。
当小的点数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她冷着脸站起来,死死地看着楚溪芸。
“你们开阳设立这场必败的赌局,是否就是为了拿我们取乐?!”她怒发冲冠,厉声质问。
“诶,怎么能这么说呢,”楚溪芸从容地将面前的几枚筹码划了过来,又拿起来,放在手中随意把玩,“你不是赢了两局嘛,怎么说是必败的?还有,输了就是输了,愿赌服输没听过吗?怎么把这罪名扣到我开阳头上来了?”
楚溪芸抬头,看着花卿卿的眼。
她明明是在笑,可花卿卿却觉得浑身如置二月寒冬,澎湃的灵力刹那间喷涌而出,像一只无形的手将她毫不留情地摁倒在地。
瑶华却只是端坐着,安静地看着跪倒在地的花卿卿,似乎丝毫没有受到楚溪芸灵力的影响。
花卿卿冷汗涔涔,牙齿也止不住地在打颤,她害怕地望着楚溪芸,甚至觉得下一刻自己就要被这灵力压得粉身碎骨。
花卿卿哑口无言,又不再敢造次,心中再多的怨恨也在这一瞬间化为灰烬。
楚溪芸淡淡道:“我可没我师弟那般的好脾气,容得你在这儿撒野。你最好祈祷不要进了我的山门,不然指定没你好果子吃。”
话音刚落,灵力被收回,花卿卿便像是被抽光了浑身力气一般晕倒在地,整个人像是刚刚被捞起来一样,还在止不住地抽搐。
不等楚溪芸唤,便有弟子从外面出来,将晕倒的花卿卿架出去。
楚溪芸轻呼了一口气,整个人十分懒散随意地靠在椅子上,过了会儿,她好像才想起来这屋里有个人。
“哎呀,抱歉抱歉,瞧我这脑子,”楚溪芸笑嘻嘻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瑶华道,“小家伙,你还要继续玩吗?”
瑶华轻笑着将一枚铜制筹码推出。
楚溪芸半撑着脑袋,用手指点点桌子:“这还是‘礼’嘛?”
瑶华坦然道:“自然是的。”
楚溪芸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小家伙,你还真懂人情世故——这样吧,为了表达姐姐对你的感谢,这回我不用灵力与你对拼,如何?”说罢,楚溪芸又朝他眨了眨眼,“等大会结束考虑考虑来天缘峰呗,姐姐那里可是有很多漂亮妹妹的。”
瑶华哑然失笑:“让我想想。”
楚溪芸顿时就歇了菜,唉,什么“让我想想”啊,分明就是缓兵之计,想必是没戏了。
楚长老有些沮丧,不过很快地,她就又恢复了精神,反正早就知道得不到了,所以仔细一想,也不是什么大事。
回归正题,此次赌注,楚溪芸果真如她所说,并未用灵力与瑶华对拼,但不管她有没有动用灵力,骰子的点数最终都与瑶华所期望的相反。
楚溪芸笑嘻嘻地收了筹码,又问瑶华:“小家伙,还玩么?”
瑶华摇摇头,道:“我的‘礼’已经给楚长老送到了,那我还需要再去给秦长老送一份,不然‘有失公正’。”
“啊——好吧——”楚溪芸又在椅子上瘫成了一条咸鱼。
瑶华与楚溪芸告别后,再次掀开了秦淮的帷幕,秦淮还是如一开始见到的那般,规规矩矩地端坐在凳子上。
秦淮道:“听说你要给我送‘礼’,不知送的是何‘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