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人一步一磕头，虔诚地向着教会车队靠近。
但面对在地面上匍匐着的众生，圣子和圣女的眼中毫无悲悯。
他们只是偶尔抬手，向人群中的某个方向放出带着光明之力的白光，引起地面上的人们的一阵欢呼。
“圣子殿下！圣女殿下！请赐予我们更多的光明之力吧！！！”
“圣子殿下！！您是我永远的信仰！”
“请赐予我们光明之力吧！！我们需要你们！！！”
地上跪着的人们仿佛感受不到寒冷似的，明明连手指都被冻到乌黑，但依然满脸真心实意的快乐。
这个国家的人就像是疯了一样。
“他们怎么了？”站在窗边的克莱尔受到的冲击最大，不可置信道，“他们难道不应该恨定下七宗罪这些规矩的教会吗？”
江醒也走到了窗边，站在克莱尔的另一侧。
茶杯中的热气氤氲而上，让克莱尔看不太清他的表情。
“他们早就被教会洗脑了。”
江醒抬手指了指马车上的圣子和圣女。
“看见他们手上的白光了吗？那就是教会所谓的‘光明之力’。”
“教会的光明术可以治愈一切伤病，包括寒冷，因此他们会不畏严寒。”
“但同时，凡是被光明术治愈过的人，都会被洗脑，成为教皇最忠实的信徒。”
说话间，马车上的圣子和圣女似乎察觉到了江醒的目光的存在。
他们缓缓抬头，看向江醒所在的旅馆窗口。
克莱尔心下一惊，下意识地就想关窗，却被江醒拦住了手臂。
然后就发生了让克莱尔无比惊讶的一幕。
原本只是如同被上了发条，机械地动作着的圣子和圣女，在与江醒的红宝石眸对视之后，居然露出了一抹微笑！
不是公式化的笑容，而是一抹温柔的，带着尊敬与依恋的微笑。
本就漂亮至极的人，笑起来更是美得惊心动魄。
圣子和圣女细微的表情变化自然没能逃过狂热的信徒的眼睛。
“圣女大人！求您对我再笑一次吧！！！”
“我愿意为圣子和圣女大人献上生命！！！！”
“光明之力……我要光明之力……”
整个街上都陷入了一片混乱，无数信徒因为圣子和圣女绝美的笑容而不顾圣殿骑士的阻拦，发疯似的想要往马车上冲。
一时间，唱诗班的歌声，人们的叫喊声与尖叫声混杂在一起，刺的克莱尔耳膜生疼。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江醒始终表情不变，一点也没有向克莱尔解释的意思。
他随意地向圣子和圣女挥了挥手，就好像是在对自己的老朋友遥遥的打招呼一样，然后就关上了窗。
没有人发现，在江醒关窗的那一刹那，被众人簇拥着的圣子和圣女的眼中飞快闪过了一丝委屈。
就好像是个被主人丢开的小动物，突然找不到家了，委屈的要命。
“外面是什么情况？”宋惊眠见江醒关上窗转过身来，于是问道。
刚才他们的视线被江醒和克莱尔完全挡住了，又不敢贸然出声打扰，因此完全没有看到圣子和圣女。
“没什么特别的情况。”
江醒放下茶杯，转而抱起小白。
“只是教会的圣子和圣女在巡游罢了。”
“圣子和圣女？”修泽也疑惑了。
江醒叹气：“帝国现在连这点常识都不教你们了吗？”
“教会每一百年就会选出一对双胞胎，由教皇从小亲自培养，学习光明术，并在十八岁时正式加冕成为圣子和圣女。”
“大概就类似于……克莱尔在帝国的身份？”
江醒打了一个形象的比方。
“我明白了，冕下。”修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经过圣子和圣女这么一打岔，大家也都没了继续让陶软预言的心思。
宋惊眠继续问出刚才未能说完的话：
“那么老师，您对我们之后要做的事有所安排吗？”
“没有安排。”
江醒直言。
众人惊讶地看着江醒。
而江醒却耸了耸肩，话中满是嫌弃：“一开始我就说我自己来，是你们非要跟来的，带着你们太累赘了，我的原计划无法实施，所以没有安排。”
法师冕下怀里的小黑猫也跟着“喵”了一声，仿佛在附和江醒的话。
——他们被江醒冕下和他的猫一起嫌弃了。
克莱尔意识到这件个事实后有些哭笑不得。
明明是十分冒犯的话，但被江醒说出来就是很难让人生气。
……可能是因为他说话时的神情与他怀中的小黑猫几乎一模一样？
克莱尔这么想着，看了眼江醒，又看了看小黑猫，忍不住闷笑了一声。
实在是太像了。
冕下真的很像一只倨傲高贵的小黑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