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幼安说的咬牙切齿,衡守自知理亏,拍着胸脯信誓旦旦:“事情因我而起,我定会护你周全,戚白胆敢出手,我儒风圣殿也不是吃素的!”
以他老爹对那位龙主的狂热程度,一旦得知龙幼安就是与他激活龙契之人,定会奉为座上宾。
所以,衡守只是觉得应该提醒一下龙幼安,并不是十分担忧。
“奇怪。”
猝不及防,一只冰凉的小手触上额头,龙幼安眯着眼睛怀疑道:“你也没发烧啊,怎么会告诉我这些。”
根据过往经验,衡守巴不得她死的透透的,现在又是搞哪一出?
衡守自己也被问懵了,很快他像只被激怒的小狗,呲着牙冲龙幼安嚷道:“我还不是怕你死了连累我,你别自作多情以为我在关心你!”
熟悉的人变回熟悉的态度,龙幼安总算觉得没那么变扭,点头如捣蒜,“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误会。”
接着冲他抬了抬下巴,“还有事没?”
话里,逐客意味甚浓。
衡守:“……”
他心里憋着股火,从内而外,烧的俊脸通红。
龙幼安见他不答,呯的声关上门。
明明是好心,少年也不知道怎么又变成争锋相对的场景,站在原地愣了好久,最后委屈地瘪瘪嘴。
***
苏璟妩这边,被小院里的打斗声惊醒。
她背靠软枕,如瀑黑发披散在肩头,更显得小脸瓷白如玉,一双盈盈水眸望着推门而进的人。
当看到来人是戚白,明显愣了一下。
“怎么,看见是我,很失望?”戚白似笑非笑睨了她一眼,不急不缓走进,手中玉瓶径直抛给了床上的少女。
“吃吧,不管有没有伤,这玩意儿都有好处。”
戚白妖异的竖瞳实在太有侵略性,苏璟妩被盯着浑身不自在,微垂下头,露出雪白的天鹅颈,脸颊泛出蜜桃红,手指却抓紧了被角。
“戚白,可不可以别这样看我……”
屋内,桌案上香炉里飘着袅袅青烟,墙角盆中一株腊梅开的正好,花蕊上滴下晶莹剔透的水珠,正如面前的少女,看起来纯粹又美好。
是无数少年喜欢的娇软美人。
良久。
“呵。”
略显安静的房内猝然发出一道嗤笑,黑袍青年细长手指暧昧勾起少女尖尖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自己,嘴里的话却跟淬了毒似的。
“苏璟妩,总一幅含羞带怯的模样,男人看多了是会腻的。”
戚白眼神玩味,指尖不急不缓划过少女下巴、脖颈、还有继续往下的趋势。
“作为你名义上的未婚夫,你总得给我点不一样的惊喜。”
他微微探过身,在少女逐渐僵硬的耳旁亲昵呵气:“骆诚聿跟衡守都没享受过的。想解除婚约,你知道该怎么做。”
那根微凉的手指已经滑至胸口,引来一阵战栗。
苏璟妩满脸潮红,抓住那只作乱的手,轻喘着,“别、别这样,求你。”
少女已然有些意乱情迷。
而戚白竖瞳越来越冷,猛地收手,拿出手帕仔细将每根手指擦干净,随意丢掉。
看苏璟妩的眼神像看脏东西,“苏璟妩,我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别装了。”
近乎羞辱的话令少女骤然睁眼,周身情、欲瞬间退了个干干净净。
苏璟妩哽咽着缩至墙角,抱住双膝,那双含着眼泪的眸子怯怯看着戚白,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么难听的话。
戚白轻蔑道:“我不是那两个笨蛋,不会被你耍的团团转,既然舍不得交出自己,那就想想还能用什么东西来抵消那枚万年蛇丹,否则婚期如约举行。”
“反正我要的只是你这个人,用你百年难得一见的冥体为鳞蛇一族诞下能进化成真龙的血脉罢了。”
“真心,从来不重要。”
戚白已经离开很久了。
一直将头埋着膝盖里的少女某一刻突然抬起头,眼里哪有什么泪水,尽是沉思。
***
戚白名曰要调查兽潮,也在勾萝下住下,衡守自然不乐意,两个人互看不顺眼,倒是让勾萝这位主人家反倒看起客人的脸色行事。
没几天,勾萝家又迎来一位贵客。
“在下凶牙寺耿正卿。”一把风流扇,眉眼端正雅致的青年,落落大方跟人作揖打招呼,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
衡守惊奇道:“你居然也来了?”
区区一个桃居镇,四宗门中其三都到了,真是不可思议。
“带寺里的弟子出来历练,本来在隔壁镇,听闻这里时有兽潮发生,就过来看看。”耿正卿晃晃腰间的蜂巢,“越靠近我的小宝贝越激动,我便猜到圣子肯定也在。”
说完潇洒地摇了摇扇子,挡住半张脸,冲一直没说话的苏璟妩暧昧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