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连城一脸鄙夷地看着他,刚刚打女儿的时候,他倒是英雄汉得紧,现在他不过说了句话,立刻成了没骨头的软脚虾。
这是慕家人的风骨吗?
真是可笑至极!
慕连音算流有一半向家的血,另一半也是这种家族的,难怪一股烂泥扶不上墙的小家子气。
向连城却无视他的恐惧,整暇地微微俯下身,居临下看着他道:“你怕么?姓慕可是事,我正有一个逆天的机缘,要送给慕家人呢!”
“啊?”中年男子呆呆地抬起头,看着向连城那张英俊冰冷的脸。
向连城背着门而站,微微低着头,冷若冰霜的眸子里不带任何温度,嘴角却带着一缕邪的笑。
倾泻进来的光给他度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他仿若一个突然降临的邪神一般,语带蛊惑:
“你是慕润园的某个堂子侄吧?慕家现在可风光了你知道吗?慕润园的外孙女,现在可是靠着慕氏遗产,一跃成为星际新贵啊。”
“她区区一个外嫁女的女儿而已,却因为叫慕润园一声爷爷,心安理得地握着你们慕家十几代人的心血资源,过着在上宛如主般的生活,享受着无数人的拥戴和讨。”
“而你们这些正正经经的慕家人啊,死的死,伤的伤,远走他乡的远走他乡,改换姓,过着这样猪狗不如的子。”
“你连台星脑都没有吧?连个最简单的星际环都没有吧?所才能这样无知无觉地苟活着。”
“连我都替你们感到心酸和不甘啊……”
“这是你女儿吧?”向连城直起身体来,一脸悲悯地看着那个瘦骨嶙峋、被打得浑身是伤的小姑娘,“如果不是生活过不下去了,谁会舍得把己的亲女儿往火坑里推呢?是不是?”
“真是可怜啊——”
向连城拖长了尾调,目光慈悲地摇了摇头,似真的为他们感到深深的难过与同情般。
中年男子原本一脸的惶恐与不安,随着向连城一句句话下来,惶恐一点点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噌噌噌往上涨的怒火与不甘。
“你说的是么意思?么遗产,么外孙女?”
中年男子原本因饮酒而通红的脸上,在他粗重的喘息声下,更是涨得似快要喷出火来,时哪里还有刚刚的半分谄媚,抬起头目光死死地盯着向连城。
“啧啧啧,你果然不知道啊。”向连城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走到屋内唯一一把看着还算干净的椅子旁。
保镖迅速地掏出一块锦绸方巾铺上,向连城才坐了上去,淡淡口道:
“二十年前,慕润园败光慕氏财产前,偷偷给他的女儿慕夏,留下了一大笔遗产。而那笔遗产,现在落在慕夏唯一的女儿慕连音中。”
“慕连音靠着这笔遗产的撑腰,毅然决然和生父家族,也是向氏家族断绝了关系。”
“现在慕连音凭借这笔遗产,在星际建立起一个全新的娱乐王国,引起星际大震动,光是她一天的收入,可买下你们整个镇。”
“这一切,你都不知道吧?”
“你说,如果慕润园二十年前,没有私扣下这笔遗产,而是把这笔遗产拿来给你们这些族人平分,你们还会过着现在的子吗?”
“你们真的甘心吗?”
“啊啊啊!”仍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听到这里,忽然发了疯般地大叫起来,双握拳不断地锤着地板。
一时之间似失去了痛觉般,虎口处迸出血痕了都没发现,“我恨啊!我恨啊!凭么凭么!”
中年男子叫慕永逸,他的爷爷,与慕润园的父亲是堂兄弟,所算下来,他还是慕夏的堂哥。
原本,他也是个贵族少爷。一大家族虽然血缘渐渐远了,但都是为慕氏做事,子倒也过得还不错。
忽然有一天,慕氏集团一下子不行了,大厦倾倒,他们在失去了生活来源的同时,也被这倾倒的碎片砸得遍体鳞伤。
他那些得势的兄弟长辈们,因为负债累累无偿还,被恶势种种逼压,死的死伤的伤,包括他的父亲和爷爷……
他怕了,为了活命不得不远远逃,逃到这个偏僻得似都没化的小镇来。
有时候回想起前二十年斗鸡走狗肆意快活的时光,竟似大梦一场。
他不容易接受了这样摆烂的人生了。
现在忽然有个人出来,告诉他,他本不该过这样的人生的。
他本应该继续做他的慕家少爷的。
是谁偷走了他的锦绣人生?是谁把他害到了如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