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了那个忽然失踪了的人,夏栖言胸口有一股难言的失落,闷闷涨涨的,很是难受。
平时哪哪都能看得见的,这次却一声不吭消失了大半个月,让她有种历史重演的莫名恐慌。
“事实证明,我的眼光一直不行。”夏栖言自嘲道。
鹿梨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企图在一个人身上找寻另一个的影子,这对他不公平。”
夏栖言的眼神闪了闪,被戳中心思,有些心虚地岔开了话题:“真是好多年没回来,变化真大。王燕燕她们都结婚生子了,那狗子一出现,还跟十五六的青葱少女似的,一口一个盛京哥,娇的咧。”
“你不是退群了?”鹿梨狐疑看着她。
夏栖言因为鹿梨这关注点偏离的,揉了把脸,小声含糊,“我还有个小号在里面。”
鹿梨没说话了,一双被风吹出了水雾的眼睛迷离看着她,其实夏栖言看着洒脱,但却是最放不下的那个。
后者受不住她这眼神,强打起精神,“来都来了,谁怂谁孙子,老娘还等着坐前女友桌,惊艳四座,让大家伙看看谁眼瞎。”
“栖言……”
“我困了,我先睡了。”夏栖言摆摆手,又佯装打了个哈欠,走回了屋。
鹿梨站在空旷的露台上,夜凉如水,禁不住摸了摸胳膊,重回故地,多少有些物是人非的感慨。
侧面的台阶下,徐兮鹤贴着墙靠着,嘴里叼着一根烟,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举到嘴边,想想又放下,一双眼在夜色里晦暗不明。
第二天晚上是正式的婚礼仪式,在市内最好的酒店,整个婚礼现场布置的像是童话世界,入门口新郎新娘的人形立牌,洋溢着喜悦幸福笑脸,所有到场的为这一对新人送上祝福,到处充斥着喜庆氛围。
鹿梨和夏栖言到得不早不晚,赶在婚礼仪式开始之前,随着指引牌入座,就看到了对面坐着的傅盛京和岑瑜。
夏栖言顿时从人形立牌那被拉回了注意力,在鹿梨身边小声咬耳朵,“真够冤家路窄的,你说周亦礼是不是脑子不好使了?”
鹿梨从来的时候就预想过这场面,反而比较淡定,拉着她坐下来。这一桌是高中同学的,傅盛京另一边坐着的王燕燕和另一个高中女同学,从她俩入场眼神就没少交流,唯独班长冲她们友好地笑了笑,带着两分惊喜。
“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本想给你打个电话……”班长还是一如当年的腼腆,隔着徐兮鹤,和鹿梨说道。
王燕燕竖着耳朵:“班长,跟我们副班说什么悄悄话呢?”
随着她话音落下,桌上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鹿梨和班长身上,傅盛京也看了过来,班长闹了个脸红,“打个招呼,被你说成什么了。”
王燕燕挑眉回怼地更快:“打招呼你脸红什么。”一边瞟向鹿梨身边坐着的小帅哥,俩眼睛就跟猫掉进了鱼碗里,捞都捞不起来,“鹿梨,你身边这位不介绍一下?”
“我男朋友。”鹿梨淡淡,并不想提供茶余饭后的谈资。
坐在徐兮鹤正对面的岑瑜从两人挽着手出现,视线就再没离开过那双交握着的手,恨不能冲上去分开两人,仅存的理智让她克制,维持着得体的笑,陪着傅盛京演这场戏。
因为克制澎湃的心绪都花了大力气,岑瑜自然也没注意到旁边的傅盛京,自鹿梨出现后,垂在桌子下的手,暗暗握成了拳。
“这……都各自找了啊。”王燕燕在两边视线转了个来回,咂舌道。
夏栖言看不惯王燕燕这阴阳怪气的:“少吃点盐,看你闲的,都老黄历的事儿,怎么到你这就翻不了篇。”
“听我句劝,有这功夫多关心关心你老公,别老盯着别人家的帅哥看。”
“夏栖言,你说什么呢!”王燕燕瞬间把火力全部对准了嘲讽她的女人,“哟,今儿这是铆足劲儿想抢新娘子风头呢,还惦记着,有啥用啊,换我是周亦礼,我也选白富美,谁乐意跟个男人婆过。”
“换身裙子,真当自己是什么小公主了啊,也不知道谁那时候全寝室熄灯了才翻墙回来,鬼鬼祟祟,还藏男生背心,你以为没人看到啊,女寝早就传遍了,周亦礼也知道,说不定也觉得你变态,只是不好意思说。”
夏栖言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
鹿梨握住她抠进手心里的手,“内心肮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周亦礼是体育特长生,加训压力大,栖言偷偷帮他送药膏和吃的,有什么问题?”
骤冷的目光锁住王燕燕,后者被她的气场迫得不自觉后仰了些,就听见她无所谓道,“背心怎么了,又不是穿过的内裤,大惊小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