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谢临渊趁机走上前来,似笑非笑道,
“程公子,让本王好找啊,最近总是神出鬼没的,有什么心事?”
一见到摄政王,程秀峰立刻惊慌失措起来,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谢临渊早就有所防备,长臂一伸,稳准狠地扣住了他的肩头,让他一步都挪不动。
“程公子,本王请你去茶馆聊聊天,如何?”
“放开我!”
程秀峰吓得魂飞魄散,竭力挣扎,突然,他噗通一下倒在地上,浑身痉挛抽搐,口中涌出很多白沫子,翻着白眼球,十分可怖。
啊!
所有人全都吓得退避三舍。
“摄政王杀人了!”
“还有没有王法啊,竟然当着这么多人就下毒手!”
“摄政王简直无法无天,连兵部尚书的公子都敢下毒手!”
周围一片指责声,矛头一律指向了谢临渊。
李沐阳焦急地解释道,“大家不要乱讲啊,都带着眼睛,刚才可都看到了,摄政王并没有对姓程的做什么,是他自己突然倒地不起的。”
有个人气愤地嚷嚷道,“摄政王手段隐秘,谁知道暗中他搞了什么鬼!”
人们纷纷附和,“就是就是,好好的人,绝不会这样。”
谢临渊手握重兵,官威极重,又铁面无私,传出来的名声一直不太好,都说他狠辣无情,杀人不眨眼。
偏偏谢临渊是个不屑于解释的人,面对所有诋毁他都是一笑了之。
半山亭大都是文人学士,本就对这种武将有偏见,现在眼瞅着程秀峰倒地不省人事,立刻对谢临渊更为憎恶了。
“都特么闭嘴!!!”
猛不丁的,一声清脆的娇喝压住了所有声音,只见一个少女掐着腰,嫌弃地说道,
“一群大男人,遇到个事就知道叽叽喳喳的瞎议论,吵死了!都给我闭嘴,保持安静,别妨碍我治病救人!让开点!往后撤!”
孟梨初本来不想管摄政王的闲事,可她拗不过自己的职业素养,就看不得病人没人管。
她蹲下身子,快速查看了一下程秀峰的情况,基本确定他是犯了癫痫,至于哪种类型的癫痫,没有深入检查,还不能确定。
孟梨初一边拿出来银针,一边嘴里教训着,
“这人哪里是被害的,他不过就是生病了,你们这群文人,自诩博闻强识,精通道理,眼睛都瞎了?心也是瞎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有个书生不服气地说,“你肯定和摄政王是一伙儿的,才帮他说话!”
孟梨初一个眼刀飞过去,“我还说你是敌国派来的奸细呢,故意诬陷我朝忠臣,妄图离间,心思歹毒!就你长了嘴?长嘴就是为了满嘴喷粪,胡乱诬陷人的?”
几句话噎得那个书生脸色发紫,一个字说不出来。
孟梨初一边快速下针,一边继续念叨,“都给我看着,这人犯的病叫癫痫,也就是你们常说的羊角风,不是被人害的。马上我就能让他恢复清醒。以后都给我记住了,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做人啊,存点良知吧!”
李沐阳禁不住给孟梨初鼓掌。
谢临渊怔怔地看着孟梨初,他怎么也没想到,刚才对他还针锋相对的女子,这会子竟然敢顶着众人的压力,帮助自己。
而她刚才说的话……真的让人心底发热。
刚有几分触动,就看到孟梨初抬眸对他说:
“我说摄政王殿下,今天我帮你澄清了名誉,你是不是该有点表示?”
谢临渊:“你想要什么表示?”
“出诊费加感谢费,就掏个两千两吧。”
谢临渊:!!!
刚才对这女人的感激,立刻烟消云散。
看到谢临渊沉着一张脸,没有同意,孟梨初立刻抬起针,杠上了,
“你不给钱,我真的就不医治他了,就让大家误会你。”
谢临渊暗暗咬牙。
这个市侩的女人!
她就知道敲竹杠!
两千两,她怎么不去抢国库?
李沐阳撑不住了,直接从怀里掏出来银票,递过去,
“我给,我给!不就两千两吗?孟小姐出手不凡,就该这个价。”
孟梨初接过银票,马上笑面如花,一双眼睛弯成小月亮。
“还是这位公子有见识,大气!放心,这人马上就能醒,就瞧好吧。”
孟梨初麻利地将银票揣进怀里,然后蹭蹭蹭下去最后三根针,停了几秒钟,程秀峰停止了抽搐。
所有人都禁不住惊奇地发出呀的声音。
随着孟梨初将银针拔出来,程秀峰眼皮抖了抖,缓缓睁开了眼睛。
周围人禁不住又集体发出啊的惊叹声。
程秀峰茫然地看了看孟梨初,哑声问,“我怎么了?”
“你生病了。程公子,我问你,以前你有没有犯过羊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