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觉得到,少女在他的掌中轻轻的颤抖,似风中摇曳的芍药,如此的惹人怜爱。纤细的手臂缠上他的颈脖,少女也用她的笨拙回应着他。
脑中理智的丝弦彻底绷断,一声惊呼,少女被男人沉稳有力的手臂抱了起来,向着他们的大床走去。
发冠不知何时被除去了,繁复的发簪被打散,鸦羽般的长发披散而落,少女深深陷入大红色的喜被中,极致的红和极致的黑更衬著少女肤如凝脂,帷幔在男人的轻挥中坠落,遮住了帐中春色。
男人的长发自肩膀滑落,与少女的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舍,彻底融为了一体。
少女的气息完全被男人所掌控著,他的指腹明明带着些微冰凉,但触碰过的地方却迸发出了火星,在那里点燃了簇簇火苗,理智逐渐迷失在男人的掌控中,她这才知晓,之前的每一次亲吻,男人到底有多克制,又有多忍耐。
微颤的花枝在三月的春雨中化作一池春意,然而一阵狂风骤起,枝头的玉蕊凛然一颤,似断未断地缀在空中,风中传来惹人怜爱的啜泣声。
“玄郎,我怕……”
强壮的臂弯紧紧环住了怀中少女,哑声道:“圆儿吾妻,此生我心唯你,生同衾,死同穴,至死不离。”
紧绷的丝弦得到了松懈,逐渐适应了下来,少女手指抚上男人情动的眉眼,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玄郎,我亦如是。”
男人的眼角泛起点点笑意,宽大的手掌包裹住她的手掌,与她十指相扣,再也不愿放开,在这一刻,两人彻底融为了一体。
这一夜,不论是和煦的春风,还是夏日呼号的疾风,枝头的花儿始终在风中颤巍巍地摇摆着,顽强地舒展着它的花瓣。
不知过了多久,浓云渐消,日光自云间洒落,玉蕊迎著阳光舒展所有的花瓣,而那每一片晶莹剔透的花瓣上都挂著晨曦的露,散发着令人醉心的香气。
帷帐内,女人依偎在男人怀中,纤细的腰肢被男人紧紧环著,一只大掌落在女人的腹上,一只手将少女被汗水打湿紧贴在脸颊上的发丝拨开,男人万般珍惜的在她耳后颈侧的位置落下一吻,问道:
“娘子,你说将来我们若有了孩儿,该起什么名字好呢?”
女人噗嗤笑出声来,道:“现在便给孩儿起名,会不会太早了些?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未可知呢。再说了,哪能一次便能有的?”
她说这话的后果,自然就是再次被他堵住了唇,男人唇齿间溢出些许笑意:“我知晓,娘子这是在埋怨为夫今夜不够努力。”
“你……你!”女人初经人事,承受不起太多,她眼角都溢出了难耐的泪,但全都被男人尽数吞下了,男人闷声笑道:“娘子安心,为夫会放轻些的。”
“呜……”
帷帐外,一对龙凤红烛静静燃烧着,与这漫漫长夜相伴,直至天明。
第579章 番外 浓情缱绻画西楼(三)
太子殿下清心寡欲了二十一年,大婚当夜缠着他的娇妻不肯放手,直把人折腾得无法下床。
这也导致了第二日本该是新婚夫妇二人一同前去拜见皇帝与皇后见礼问安的,却因为太子妃身体不适的缘故,只能延后一日再请安了。
收到东宫传来的消息,皇帝唇角一撇,不满道:“云谏这孩子,未免也太过胡闹了,怎能如此折腾呢,也不知节制些!”
舒默云在他身侧泰然自若地吹了吹手中的热茶,道:“这很奇怪么?他这不也是遗传了某个人的无.耻?”
皇帝想起什么,“嘿嘿”一笑,握住妻子的手紧紧攥著,哄道:“我当初那不也是终于把你娶回家,心中欢喜,忍不住嘛。”
舒默云嗔道:“半斤八两,老子莫说儿子。”
婚后第三日,帝后二人才迎来这对刚刚新婚的小夫妻。
“儿臣、儿媳拜见父皇母后,恭愿父皇母后圣体安康,容颜永驻。”
看到小夫妻一副浓情蜜意的模样,眉梢眼角都是彼此,皇帝欣慰之余又有些眼酸。
而舒默云在赏完小夫妻二人后,特地将苍玄叫到侧殿,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片刻后才把人放走。
寝殿空了之后,皇帝从后方抱住舒默云,柔声道:
“阿云,云谏处理政事的本事胜出我些许,朝中大臣都怕他,有他在,足以震慑朝纲了,不如你我趁著这个机会到外头走一走看一看?”
舒默云回过头瞪了他一眼:“云谏和元宝这才新婚,你就急着撇开一切做甩手掌柜?你不心疼儿子,我可心疼,此事容后再议。”
皇帝委屈极了:“我怎么就不心疼儿子了?我若不心疼他,会手把手教他帝王之术?会让他做这首辅,试着接触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