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竟还有这等内幕,童氏吓得用力捂住口鼻。而平阳侯和苏泽谦,则是一脸愤怒。
此时,再不知道“李翠花”是何人,他们就真是无可救药的傻子了。
苏清羽当初在锦州被他们找回的时候,曾提到过自己曾经有一个师傅,但说的却不是“杏林神医”,只说是一个普通的大夫,上山采药的时候坠落山崖,所以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可如今看来,苏清羽根本就是故意杀了自己的恩师和同门,占了望月的身份,好让自己从一个乡野村妇变成一个侯门贵女,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真相已经明朗,如今就只剩下一个最为关键的证据。
“望月姑娘,冒昧问一下,你足心可有一个月牙形的胎记?就在右脚上?”苏泽谦出声问道。
望月对于他们的态度从头到尾都十分冷淡,因此这一句话也回答的也极为平淡:“有。”
但童氏的情绪却变得激动起来,她试图往前走两步:“能否、能否让我瞧瞧?”
望月点了点头,起身和童氏走到了屏风后面,查看望月足底的印记。
而苏圆圆则是坐在主座上,淡然地喝着喝着手中的茶。
苏泽谦目光落在她身上,终究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郡主,之前在雁荡山一别,你被人劫走,路上可曾遇到过危险?那几人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平阳侯也紧盯着苏圆圆,等待着她的回答。
苏圆圆放下手中的茶盏,浅笑着道:“不曾,他们将我掳至深山之中,没多久苍郡王便赶来及时将我救下,这一路有惊无险,多谢侯爷和世子的关心。”
她这番话回得十分得体,只是话语中多有疏离罢了。平阳侯动了动嘴唇,莫名想再多说些什么,这时,屏风后传来童氏压抑的哭声:“我的儿,娘亲终于找到你了!”
屏风后面,亲眼看着望月褪下鞋袜,童氏在望月足底看到了一枚清晰的月牙形印记。
她眼眶迅速汇聚泪水,颤抖着手握住望月的白足,手指抚上足心上的那枚印记。
是真的,天生就在上面的,不是画上去,又或者是用别的法子刺上去的。
童氏再抬起头,便对上望月那张略带一丝熟悉的脸庞,再也控制不住,一把将望月给抱住,嚎啕大哭起来。
望月被童氏紧紧抱着,妇人明明身子并不算好,但此刻力气却大极了,让望月怎么也挣脱不开。童氏滚烫的泪水滴洒在望月肩头,渐渐的,她也不再挣扎。
虽然心中怨恨自己的亲生父母将一个假货认了回去,但血脉确实是个很神奇的东西,被自己的亲生母亲这样抱着,望月内心充斥着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蓦地也酸了鼻子,湿了眼眶。
童氏好不容易止住泪意,她猛地想起平阳侯和苏泽谦在外面,松开瞭望月,握住她的手将她往外拉去:“走,我带你见见你爹爹与你兄长!”
望月跌跌撞撞跟在童氏身后,被她一起拉到了前厅。
平阳侯和苏泽谦听到童氏的哭声,就知道一切都没有错,望月足底果真有胎记。再看到望月的脸,两人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
童氏将望月拉到平阳侯和苏泽谦面前,向她介绍道:“孩子,这是你的爹爹,他是当今圣上亲封的平阳侯,如今在朝中任漕运使。这是你兄长苏泽谦,之前曾在刑部任过侍郎,只是后来犯了错被圣上革职,不过前些时日又通过了恩科殿试,不知会被派个什么职位。”
望月用力挣开童氏的手,退回到苏圆圆身边。此时的她已经平静下来,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淡,开口道:“夫人,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什么孩子,也没有身份如此尊贵的父母。”
童氏急了:“傻孩子,娘怎么会认错呢?!你无父无母,年岁相近,足底还有着胎记,将你生下时,娘看得极为清楚!更何况,你与我们还有你兄长妹妹长得都很像,论谁看了都不会怀疑你的身份!”
望月不为所动,说道:“我确实无父无母,足底也有印记。可我这两日在城里游玩时曾听人说起,平阳侯府早就寻回了丢失的嫡长女,名唤苏清羽。若我是平阳侯府嫡女,那苏清羽又是谁?”
这句话就像是一道耳光,狠狠拍在了苏泽谦和平阳侯等人的脸上。
“我们……”苏泽谦极为艰难开口,“我们当初在锦州认错了人了。那女子足底也有印记,经历与你极为相似,我们就以为……”
望月忍不住冷笑:“是吗?那么如今,你们又怎么确认没有再将我认错呢?”
厅内一片寂静,平阳侯和童氏还有苏泽谦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