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嬷嬷倒还是个重情之人。”秦婉瑢道,“该如何选,嬷嬷心中自有定数。”
秦婉瑢还好好活着,而自己又被人拿捏住了弱点,为了自己和独子的小命,李嬷嬷没有过多挣扎,很快就同意投靠了秦婉瑢。
李嬷嬷经过这一遭,离开的时候整个人背都弯了几分。
而在李嬷嬷离去后,暗室隔壁的门被人打开,苏圆圆带着张映雪和卓舒从里面走了出来。
卓舒说道:“她该不会回去之后转而向秦夫人告状,转过头又来对付婉瑢吧?”
苏圆圆笑了一声,道:“她偷了秦夫人的簪子,本就是背主之举,就算告状也活不了,更何况,她的独子还在咱们手中,她不敢。”
笑意加深,苏圆圆说道:“现在,咱们就等另一条鱼儿上钩了。”
十五日了。
这已经是秦婉瑢在擎郡王府小住的第十五日。
眼看着秦婉瑢离家已半个月,却一直等不到秦婉瑢的死讯,小秦氏已经是心急如焚。
这时,李嬷嬷提着食盒回来向她复命。
“夫人,老奴今日送药上门时,从玉珠那里得到了消息,说是明日福宝郡主打算带着住在郡王府的几个小姐一起出门去佛兴寺祈福,然后再将咱家小姐送回府中。”
“什么,你确认你没听错?”秦婉珊又惊又慌,当即转过身去看向坐在位子上的小秦氏,“阿娘,那赔钱货在郡王府住了那么多日,咱们日日给她送药,按理来说她早该死了,怎么还能去佛兴寺祈福?”
小秦氏也皱起了眉头,朝李嬷嬷道:“你都确认过了?她真的喝了那药?”
李嬷嬷低着头说:“玉珠亲口同老奴说的,大小姐确实喝下了。”
小秦氏咬牙恨到:“这都不死,这赔钱货的命怎么这么硬?”
秦婉珊也恨得不行,她就等著秦婉瑢死了之后好嫁入林家,可没想到秦婉瑢一直到现在都还苟延残喘,真是让人讨厌。
“阿娘,这可怎么办?”秦婉珊嘟著嘴巴说,“难不成真要让她回来?”
小秦氏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年关将至,大理寺正是最忙碌的时候,你阿爹恰好不在府里,一定要赶在他回来之前将那赔钱货除去!”
“可是,我们该怎么做?”秦婉珊说,“咱们总不会直接在郡王府动手吧?”
小秦氏道:“他们不是要上佛兴寺祈福么?从京城到佛兴寺路途也需小半日,路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那就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小秦氏越想越觉得可行,她握著秦婉珊的手说:“明日,你也去佛兴寺,最好能在路上碰到他们,到时候,你就……”
小秦氏在秦婉珊耳边说著自己的计谋,母女二人脸上露出了同样狠绝的神色。
却不知,两人说的话,全部都落到了李嬷嬷的耳边。
次日,天刚刚亮,擎郡王府的大门就被人打开,苏圆圆头戴帷帽,从里面步履轻快地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三个身量跟她差不多的少女,只不过其中有一名女子是被另外两名女子搀扶著出门的,一看就知道她身子不好。
少女们上了车,车夫扬起马鞭,随后马车便朝着城外而去。
在马车离开城门之后没多久,又有另一辆马车紧随着出了城,远远缀在擎郡王府的马车后方。
宽敞的马车内,张映雪回过头透过缝隙朝身后看去,对前方的苏圆圆道:“果然跟上来了。”
苏圆圆笑了一声,道:“就怕她不来。”
马车稳健行驶在道上,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佛兴寺山脚下。少女们彼此接力将病恹恹的秦婉瑢带到了寺院里。也十分顺利的在大殿跪拜上香。
只是要离开佛兴寺之时,几人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姐姐?”
苏圆圆回过头,便看到秦婉珊朝她们跑来。
秦婉珊先是给苏圆圆福身行礼:“秦婉珊见过福宝郡主。”
苏圆圆隔着帷帽,看了看秦婉珊那毫不遮掩的脸,道:“平身。”
秦婉珊上前一把扶住秦婉瑢的另一边手臂,将卓舒给顶开了,十分亲昵说道:“姐姐,这么巧,你今日也来佛兴寺祈福?珊儿许久没能见到你了,你最近这些时日都住在擎郡王府,珊儿很是想你。”
秦婉瑢任由她扒拉着自己,什么话也没说,就只是轻咳。
秦婉珊皱着眉头替她拍抚后背:“姐姐的病情怎么瞧着又严重了几分?可是近日没能好好歇息?姐姐,娘亲和爹爹也很想你,不如今日就随珊儿回府吧?总是住在别人家里,总归是不好的。”
苏圆圆在身后笑吟吟道:“秦二姑娘别担心,我们从佛兴寺回去,就要送婉瑢姐姐回贵府,你们姐妹二人很快就能团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