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妈妈，”虞良小团子笑着睁开一只眼，一笑露出一嘴小米牙，“忘了给妈妈说晚安啦！”
虽然妈妈不是马上就睡觉，但等妈妈回来的时候他一定已经睡着了，所以要提前说！
他从床上爬起来，猛地凑近虞缘，在妈妈惊愕的眼神中亲了亲妈妈的脸颊。
“妈妈，晚安~”
感觉脸上带着奶味的亲亲离开，小团子重新躺进她怀里，虞缘僵硬的身体一点点放松下来。
她垂眸看了看虞良小团子，小家伙并没有睡。
他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琥珀干净澄澈的眼睛里倒映着头顶耀眼的灯，像在蜜糖罐子里陡然生出的亮光，在小小的空间里不停闪烁。
“妈妈……”小家伙期待看着她。
虞缘理解了小家伙的意思，沉默眨了眨眼。
虞良看着妈妈微微皱起的眉心，有些紧张抿了抿嘴唇，过了半晌，他默默垂下眼帘遮住眼睛中的失望，把小脸儿重新埋进妈妈的胸口。
“妈妈，晚安。”
就在他呼吸一点点变均匀的时候，一个微凉带着药草香的亲亲落在他额头上。
他听见妈妈放轻的声音，“晚安。”
虞良：“！！！”
他惊愕瞪大眼，蜜糖一样的眼睛中慢慢泛起涟漪，直到细小波纹变成滔天巨浪。
这是妈妈第一次亲他！
妈妈真的亲他啦！
他好看的眼睛玩成月牙，白皙的小脸儿通红，害羞埋进妈妈怀里，怎么也睡不着。
虞缘没想到这小家伙会这么高兴，仿佛性格都开朗了很多。
她摸摸小家伙的头，“说过晚安，就该睡觉了。”
虞良笑着闭眼，“嗯，睡觉！”
一直到抱着她腰身的小家伙呼吸平稳绵长，确定孩子睡着，虞缘轻轻拿开；良良放在她腰上的手。
但这一次，她并没有和往常一样立刻离开，而是在床边坐了很久。
小家伙的睡姿还算乖巧，趴着把脸上的肉肉压得红通通，耳朵上都带上了些许薄红。
她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些，好半晌才从屋子里出去。
——
根据特殊事件调查局的消息，现在的陆景曦还没出院。
她之前已经警告过陆景曦，一旦她出院，特殊事件调查局的人就会立刻把她接走调查，所以这几天陆景曦一直在医院里没出来。
加上她身边家人、医生来来往往，恐怕即便知道怎么让身上的伤快点恢复，她也没办法用。
虞缘拎着包从出租车上下来，刚走到医院门口，就看到站在医院大门旁边穿着一声白色长衣长裤的白子儒，大概因为是晚上，他在外面加了一件驼色大衣，仿佛和周围人处在两个季节。
可即使这样，他身边想来加微信的小姑娘依旧前仆后继，一个一个跟倒班儿似的，都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虞缘迈向大门的步子一顿，扯了扯脸上的口罩想进去，没走几步就被人叫住了。
“虞顾问？”
清朗的男声传过来，虞缘顿时感觉无数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白子儒不紧不慢走过来，明明夏天闷热，他却像山间穿行而过的风，不等靠近就带了丝丝凉意。
虞缘甚至有些怀疑，那些小女孩儿围着他，是不是把他当移动空调使了。
“您怎么来医院了？”
白子儒的语气中点了些惊讶，仿佛没想到她今晚会出现医院，同时话里话外还带了些疏离，让虞缘略有些尴尬的心情放松不少。
“我来找人。白顾问怎么在这里？”
虞缘越过走过来的白子儒，看到了他身后无数双或失望或惊喜的眼睛。
“哇哇，俊男美女的组合诶！”
“我就说嘛，这么好看的男人肯定早就有主了……”
“让我拍一下，这就是小说走近现实嘛！”
虞缘把口罩拉高了些，就发现白子儒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了，透过口罩传过来一股冰凉的香味，有点像那天他给她喝的狐耳茶。
“我这两天打算处理一下特殊事件调查局积攒下来的事情，一直待在特殊事件调查局。”
他声音和他身上的气味一样，带着沁人的凉意，给虞缘一种他已经放弃前世种种的恍然。
虞缘很快明白他的意思，她前几天联系特殊事件调查局看着陆景曦，现在这个任务恐怕是落在他肩上了。
“我今天来也是为了她。”虞缘抬头看了眼医院高大的楼，上面几层楼都亮着。
白子儒随着她一起仰头，清晰流畅的下颚线被路灯的光晕照亮。
“既然这样，那咱们一起上去吧。”
“……”虞缘疑惑皱眉，“你也要见她？”
“不是，”白子儒微微侧过眸，“既然是同事，活不能都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