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吐锅里，这玩意儿是给你喝的！”
周煜本就瞪着的眼睛一下子更大了。
“给我喝的？！”
这种巫婆汤一样的东西竟然还能喝！
虞缘让他把锅端到石桌上，仿佛根本没闻到黑汤散发出来的那股苦味，自然拿起一盒炒饼吃起来。“这东西是艾草水，能增加你血液里的阳气。在你彻底出师之前，每天早上来一碗，到时候碰上鬼，你的血比朱砂还管用。”
周煜眼睛一下子亮了，“师父，那我以后是不是就能和僵尸片里的茅山道士一样，咬破手指就能制住僵尸啊？”
“顶多能让僵尸闻着恶心，不愿咬你。”虞缘笑着斜了他一眼，“要想练到电影里那种程度，你得再来十几年。”
“那你呢，师父？”周煜好奇，“你能一手制住僵尸吗？”
“难说，”对着唯一的徒弟，虞缘没藏着掖着，“以前的话没问题，现在的话够呛。”
“为什么呀？”周煜好奇宝宝一样瞪大眼睛。
这次虞缘没再说话，只是把那小锅往前退了退，示意他趁热喝。
“咕咚……”周煜看着那黑乎乎的艾草水咽了口唾沫，想想自己以后帅气的捉鬼场景，一鼓作气端起碗，又在气味涌进鼻腔的瞬间怂了，“师父，这么多是都要灌进去吗？”
“当然，”虞缘提醒他要点，“闭着眼睛一口闷，中间千万别回味这东西的味道，这么来个半个月你就习惯了。”
“……”
黑漆漆的罐子里倒映出他的影子，周煜闭上眼睛，豁出去一般端起小锅。
明明是烫得直冒热气的黑汤，灌进嘴里却清清凉凉……
他没敢过多回味，闭着眼睛把一锅水灌进去。一小锅水喝完肚子鼓起，脱力似的坐在凳子上，好半天起不来。
虞缘笑着看了他一眼，石桌上的手机响起来，她瞅了一眼，“周煜，你姐找你。”
“啊？”周煜迷迷糊糊做好，脑子只有一个感觉——肚子好撑啊……
虞缘重复了一遍，三两口把自己的那盒炒饼吃完，周煜才缓过来摸向手机。
“喂，姐……”
周熙也刚从床上起来，姐弟两个的声音同样睡意朦胧。“周煜，虞大师醒了没啊？”
“醒了，刚吃完饭……嗝。”周煜抱着自己的喝撑的肚子，不由揉了揉，“姐，你有事啊？”
“嗯。”还躺在床上的周熙翻了个身，打着哈欠说，“刚刚于轻轻的经纪人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文和文影后的经纪人想让虞大师帮忙看看，麻烦我问问虞大师有没有空。”
“哦，那我问问我师父……”
周煜刚应下来，厨房里传来虞缘的声音，“告诉她我接了，让当事人来道观。必须得是当事人，让其他人代替来不行。”
周煜原封不动的把话传递过去，周熙应了声，迷迷糊糊把话传给于轻轻的经纪人，最后话才到了文影后那里。
“让别人代替不行……”
正在休息室剪花的文影后还穿着一身红色古装，听到这话的时候剪刀一歪，在纤长葱白的手指上留下长长一道血痕。
经纪人任姐惊慌按住她的手，找到医疗箱包扎，脸上已经没了面对于轻轻二人时的笑意，满眼凝重，“你如果实在不愿意去，找别的大师也行。她毕竟是圈里人……”
再加上还有那么多黑历史，整个圈里除了于轻轻，恐怕没什么人愿意去找这么个黑红女星看事。
文影后看着自己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手指，锋利的眸子缓缓垂下，过了好半晌才道：“就她吧。”
“可是……”任姐犹豫不决，“她以往的口碑这么差，咱们……”
“外面还传我□□呢。”文影后把包扎好的手指收回来，“这个圈子虚虚实实，谁又能分得清流言蜚语之后是人是鬼。”
她把头上的各种珠钗摘下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姐，帮我把化妆师叫过来吧。先把妆卸了，咱们现在过去。”
*
两个人驱车来到山市边缘的天元观，这座山本是旅游胜地，现在的游客也不少，只是天元观门前依旧冷清清的。
几乎是两个人刚到道观门口，一个年轻的银发青年便迎了了出来，对两个人一拱手：“是于轻轻小姐介绍来的吧，两位里面请。”
文影后的眼神落到周煜的一头银发上，眼角肌肉不受控制的动了动，硬生生止住了想走过去的脚步。
旁边的任姐看着周煜的头发，脸色也很微妙，“小师父很时髦啊……”
她想过虞缘年轻，可能不太靠谱，但没想到这么不靠谱。
周煜不是第一次因为一顶银发被误会，对于两个人的反应只是笑了笑。
“我师父让我转告二位，不相信没关系，但是死在酒店鬼尤其凶恶，大多是没人供养的孤魂野鬼，若是它不害人还好，若是不小心害了人，沾染了血气，那便成了凶灵恶鬼，对于剩下的人也是不死不休。两位还是多晒晒太阳，多用艾草泡澡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