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两拨人谁也不承认失误。后来闹得实在没办法,那大夫给赔了一两银子。
“那时候刘叔刚当上村长,也不认识什么人,家里人就更不认识了,只能就这样认了。”李豆子说这些的时候很平静,好像在讲一个无关的故事一般。
“那后来腿就没治了吗?”林长风轻声问,生怕惊扰了他一般。
“后来村长和大伯伯一起带我去县里找了大夫,县里的大夫很厉害,给我扎了几针就不疼了,后来又开了药配合着一起服用就好了,就是那一两银子花的精光。”李豆子叹口气,很是可惜的样子。
“要真是厉害,后面就不会跛了!”林长风语气不怎么好,他为李豆子难过。治腿有多少酸楚不说,他心疼李豆子幼失怙恃,无依无靠,也心疼李豆子形影单只,独行踽踽。
李豆子那么小一个就饱经苦难,林长风都不敢想当时的他该有多难过。
县里大夫还是很厉害的,李豆子为县里大夫挽尊:“哎呀,因为之前的大夫耽误了时间嘛,不能怪他的。”
“不说这个了,我给你看看。”
他越是这样轻描淡写,林长风越是受不住,都没敢问后来是怎么又分家了,生怕再听到什么不好的,那可真是心都要碎了。
李豆子的患处在脚腕,林长风仔细检查后发现骨头没有错位,踝关节也没有变形。李豆子的腿没有什么大问题,之所以跛,是因为脚落地的时候会有一股刺痛感,所以他会下意识的放轻病腿,应该是伤了经脉。
林长风缓缓注入异能为其修复,李豆子坐在炕上没什么感觉,他平时脚不落地都不太痛。
“好了。”林长风把豆子的腿轻轻放下,“你站起来看看还不疼不疼。”
“这就好了?我都没什么感觉!”李豆子诧异。
“嗯,你的伤痛不明显不会有特别显著的感觉。”
李豆子站起来来回走了两步,又跺跺脚,接着蹦跶了几下,抬头看着林长风,欢呼雀跃道:“真的好了!一点不痛了!”
他的高兴之情溢于言表,这样灿烂的笑容映在林长风眼里,他好像听见心脏“砰”的一声跳,又油然而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满足,这种感觉从眼睛传递到大脑,又从大脑蔓延到心脏,直至遍布全身 。
这一刻,
勤快点怎么了?不勤快怎么能把豆子养的白白胖胖?
多赚点钱怎么了?不赚钱怎么让豆子吃香喝辣?
流言蜚语怎么了?大不了带着豆子在山里生活谁能管得着?
别说是打破咸鱼懒散的生活,就是让我为豆子去死也……
哦,这个不行,小林婚恋观:爱人先爱己,这可不能变。
林长风脑子里疯狂刷屏,这里但凡有第二个穿越人,都能看出来:完了,孩子要长恋爱脑了!
李豆子看林长风迟迟没动静,疑惑地看着他,心里嘀咕:这人怎么了,做什么一脸傻笑?
他上前拍了一下林长风:“你想什么呢?”
“想怎么……”把你养得白白胖胖,林长风蓦然回神,紧急改口:“啊?哦,没什么。”
好险,差点说出来了!
李豆子没有多想,高高兴兴的同他说:“那咱们去采蘑菇吧。”
“好。”林长风这会儿脑子罢工,李豆子说什么他就应什么。
李豆子也不遑多让,他沉浸在腿脚好了的喜悦里,一路上蹦蹦跳跳,好似要把前几年缺失的那些奔跑、蹦跳全部补回来。
前两天刚下过一场雨,山里蘑菇多得很,林长风不认识,李豆子只认识几种常见的。
李豆子扒拉开白色小蘑菇旁边的落叶,“你看,这个是小白菇,它圆圆的,下面的褶皱不太多。”
“哦~”林长风仔细辨认,然后扯过一个黄色大蘑菇问:“那这个呢?这个这么大,能吃吗?”
李豆子面露难色:“这个我也不认识,我们常吃的就是这个小白菇,还有一种长在前山松树下的小黑蘑,这里很多蘑菇我在前山都没见过。”
林长风见不得李豆子失落,抬手摸摸他的头:“没关系,咱们就采你认识的好了。”
“好,”李豆子立刻眉开眼笑,转而又瞥见前头一大片的蕨子,“哇,好多蕨子啊,咱们多讨一些,吃不完的都卖掉,镇上人很喜欢蕨子的!你要是吃着也喜欢,我们就不卖,晒干菜留着能吃好久!”
“好。”林长风哪有不应的,“咱们先把蘑菇装起来吧……”
说到这里,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篮子呢?
两个小傻子一个只顾高兴,一个脑子挺转,竟是什么东西都没带。
林长风扶额,山洞里那么多大筐小篮,愣是没想起来带出来一个,他也是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