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计户籍的小吏再度来报,“大人,这里有几个纠纷,您看一下怎么处理?”
“一早有人来给属下说和,在统计名单时加入这些名字。”
一听这话,时柯就知道这是个锦衣卫。
他的班底还没出来,估计要等今年秋收过后,才能选出来一些人放在并不是很重要的位子上。
关键职位,比如说管理银子的税务官,管理土地和户籍的位置,这些得是自己人。
唉……时柯心底叹气,他的班底啊!
什么时候才能组建出来!
“所以,这些人应该是原本住在东海县,但是却在海贼来之前跑路的?”时柯翻了翻这些名单,看到上面的姓氏,顿时明白这些人的意思。
这些跑路的人在之前已经被销毁东海县户籍,想要进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更何况,昨晚赵毅还和他提到上林县叛徒一事,不得不防。
恰巧吴老也进来提到此事,不过他非常反对这些人再回来,“当日走了便罢,如今看东海县起来又颠颠跑回来,让人不齿!”
跟来的胡老比他冷静,“哎,话不是这么说。当时的县令也是个扶不起来的,你看谁家县令像咱们一样,能文能武能治理能守城,回东海县安家不是很正常?”
“更何况,”胡老捋了捋他的白胡子,“那没走的宋家都在帮大人安抚百姓。更别说来来往往的商队都在帮咱们县令做事,谁见了不说这个。”
哪个县城都有几家当地豪绅,但是东海县这边的豪绅以前只有四家,搬走之后只剩了宋家一个本地人,其他有钱的商队都是外地来的。
偏生他们这位县令和这群外来商队商行的头领有关系,根本不买宋家的账。
宋家为了打好关系,就算他们县令没请人吃过饭,打过招呼,也要眼巴巴地凑上来充数。
不然如果在县令的支持下,外来商队趁机在本地扎根,东海县就没他们宋家的立身之地了!
百年家业不能毁在这一代手上,宋老爷子连忙把自己儿子拎出来给县令帮忙。
时柯听着他们讨论完之后方才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想回来也不是不可能。”
他悠悠道,“县城不养闲人。而且东海县有东海县的规矩,来了就要老老实实听话,别当个刺头挑战本官的底线。”
赵毅沉默了一下,还是上前一步把试图上桌的人按在椅子上。
“好好说话。”
时柯撇撇嘴,都是自己人怕什么,“想回来也行,但是得签契约。”
他掰着手指头算,“第一点,不可以随意搭建违规建筑。”
算好的城市规划图,绝对不允许被人破坏。
要知道他为了东海县建设,写秃了多少头发!敢动他的图纸,那就是跟他的秀发过不去。
任何妄图让他成为秃子的人,都必须接受最严格的惩罚!
滚去打扫厕所吧!
想到这里,时柯回忆一遍自己的建设图纸,问道,“公共卫生间建设进度如何?”
如果没有海贼来袭,现在应该快完工了。
吴老想了想,这个奇怪的称呼似乎指的是农田那边的一排建筑,当即点点头,“按照您的要求,现在就能用了。”
“行。”等他弄一个惩罚规则表格。
除了明确写在大燕律法上的那些东西,在东海县犯错,还要再加一条:为公共卫生间服务。
具体天数,由错误的严重程度决定。
“第二点,户籍可以给,但是必须连续三年认真交税且不能有犯罪记录,否则数罪并罚,蹲完大牢之后滚出东海县。”
他辛辛苦苦建设东海县,画图纸,选定位,斗海贼,可不是让人吆五喝六地过来偷税漏税的。
“第三点,让我想想。”时柯还没想出头绪,外头又有人来报,宋家来人了。
嗯?
这时候来人。
时柯看了眼外边的天色,让人进来。
“宋公子可是有事?”
现在的宋家还是宋老爷子当家,所以他只能称呼对方一声宋公子。
毕竟两人不熟,他现在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
也有可能是最近睡不够,忙得头昏眼花忘记了。
“嗯,”宋行沉默地点点头,随后干巴巴地道,“表弟一家想回东海县,不知县令是否有个章程?”
说完他立刻闭嘴,像是个木头人。
主要是当年他表弟要死要活撒泼打滚跟着前头县令收拾家当跑了,跑到半路不知为何又扭头去了上林县。
现在上林县一出事,立刻又眼巴巴想跑回东海县。
别的不说,大军就在这儿驻扎,那叫一个安全!
这番行径实在让人难以启齿,宋行索性说完不再言语。
特别是他表弟一家可能和前任东海县县令有所联系,这换了谁谁都可能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