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关叹气:“我有考量,去船舱等我。”
任宁崩溃道:“我还指着你出道给我赚钱呢,你现在不死在海上都是好的……”
贺关听到“不信”两个字,才微微抬起眉毛。
竟然有人不信他。
他笑出锋利的犬齿,说:“那你就在这看着,看着我怎么付钱。”
贺关指指身后原本用来放茶具的茶柜,说:“进去,别出声。”
任宁:“???”
任宁没反应过来,已经被玩心上来的贺关连人带面具扔进柜子,结结实实上了锁。
任宁骨架小,又白净,看着像个高中生,这个茶柜竟然正正好。
他透过茶柜垂下来的棉布帘往外,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影子。
贺关重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直到任宁在柜子里等得流哈喇子,才听见外面有人敲门,问:“先生?”
贺关说:“进来。”
贺关从沙发上站起身,看向走进来、双手空无一物的经理,笑问:“什么事?是不是要付款了?我已经等不及要签购买协议了。”
经理向眼前这位一出手就是五亿的富豪青年露出诚挚真心的微笑,听贺关急切的语气,心里一颗怕人逃单的石头彻底落了地。
他说:“先生,我们现在还在清点货物,还请您稍等。”
贺关仿佛没听见“货物”两个字,点头,显得更急:“签署协定后将他直接送到我房间,可以?”
经理:“好。我来找您是因为有人想见您。”
贺关有了兴趣:“谁?”
经理为难地说:“刚才和您竞价的那位……”
拍卖场内,每个人的身份信息都是机密。
经理不敢得罪楼家的长子。楼家是什么家族,在南原省一手遮天的家族。可他也不敢得罪一掷千金——一掷五亿的年轻人。
这么年轻,他进来都吓了一跳。
这说明年轻人身后至少有个庞大到十亿都是洒洒水的家族。
贺关自然地流露出不屑,带着青年人的桀骜,拒绝道:“不可能。”
经理满头冒汗:“您也不是不知道……他是……他是楼家那位……”
贺关这才挑眉,轻漫道:“楼君夺?”
渣攻的名字。
经理看他准确无比地说出楼君夺的名字,更加确信他的身份一定在楼君夺之上:“没错、没错,是楼先生。”
贺关笑了。
他这笑带着点无语,又夹杂着宠爱。
经理看得眼花缭乱,只觉得自己脑子像个马上烧开的蒸汽壶,呜呜直咕嘟,就是没想明白贺关得是个什么身份,才能这么对楼君夺。
贺关:“让他来见我。”
他沉吟片刻:“你帮我给他带句话,爱来不来。”
经理拿手帕擦汗:“您说,您说。”
贺关:“说我姓贺,加贝贺,让他自己来。”
经理:“就、就这些?”
贺关又露出那种轻漫的神色。
经理知道他不耐烦了,连忙点头。
他赶到楼君夺的包厢,敲门。
已经取下面具的助理打开门,戴着眼镜,显得精英又冷漠。
经理尽职尽责地说:“燕助,二十八号那位先生不愿意来见楼先生。”
助理见他还有话说,推推眼镜:“他还说什么了?”
经理:“他说他姓贺,加贝贺的贺。让楼先生单独去见他。”
助理:“我转告总裁,稍等。”
经理在两分钟后等到一个抓着大衣的男人狼狈地打开门。
是楼君夺。
他面容俊朗,带着压迫感的凶相,身量高大,此刻猝然冲出来,抓起经理的领子难以置信地问:“你说他姓什么?!贺?!他多大?!”
经理呛咳着抓他的手腕:“对,对……他姓贺……和您、和您差不多大……”
楼君夺松开手,夺门而出。
经理揉了好久自己的喉咙,觉得舒服了才咽了口唾沫,心想。
那位姓贺的青年到底是何方神圣,让楼君夺都这么狼狈。
还一出手就是五亿。
真是人比人,唉。
贺关手里的茶变温,刚刚喝了一口,就听见外面急促的敲门声。
他站起来踢了一脚茶柜,把睡着的任宁踢醒。
任宁敲一下茶柜门,示意自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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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关戴回假面,起身开门。
进门的人刚刚和他对上视线,抬手要抱,被贺关反应敏捷地后退一步。
躲过了。
楼君夺的手僵直在空气里。
贺关清嗓,依然嗓音沙哑:“你是?”
好险。
俩男的有什么好搂的。
楼君夺在原地站住,不着痕迹地收回手,这才注意到他的嗓子,看着他的目光温和又怀念,问:“你喉咙怎么了?”
他的小青年,怎么现在张口那么沙哑,他都没认出来?